他捧着肚子起身,唐正言见他那笨拙吃力的模样,心下一叹,起身扶住他,小心翼翼地搀着他到床边坐下,亲手帮他褪下外衫,脱下鞋子,扶他上床躺好。
葡萄最近肚子的规模还真是不可小觑了,这般仰躺在床上,肚子跟座小山似的。
他拉着唐正言的袖子,娇娇地唤了一声:「夫君。」
唐正言忍不住白了他一眼,道:「好了好了,我不怪你。你呀,胆子也太大了。好了,赶紧歇下,有事待会儿再说。」
葡萄咬着嘴唇,漂亮的黑眸透着些委屈和不安之意,柔柔地道:「我就是想你了。」
「我知道。」唐正言心里叹了一声,俯身在他额上轻轻亲了一下,温声道:「我也想你。」
葡萄心里这个美啊,拉着唐正言的手不放。他一放下心来,倦意就涌了上来,按照他这些日子的作息,这个时候正是他在马车里补眠的时候,因而不知不觉握着唐正言的手就呼呼睡了过去。
唐正言等他睡熟了,便轻轻放开他的手,离开房间,把小竹子叫来一通审问。
到了这个地步还有啥不能招的?小竹子毫无骨气地一古脑把他家主子卖了。
唐正言听到葡萄在他离开后的第三天便偷偷溜出京城追了上来,额头青筋直跳,待听到葡萄怎么巧妙地避开静王府的侍卫,又怎么跟在自己后面追了一路,他已经生不起气了。
正如葡萄预料的那样,都到了武阳,从这里到万成县不用一个月的路程了,虽然他们仆从行李很多,速度会慢一些,但再慢也比京城近,唐正言只能带着葡萄一起上任了。但是想到葡萄那临近足月的肚子,唐正言真心觉得自己的头发有提前发白的趋势。
罢了罢了,早该知道葡萄那个性子不是能老老实实地在京城等上一年的主,与其留他在京城让自己提心吊胆,不如一起去万成县好了,起码在自己身边还可以细心看顾。
事已至此,唐正言也没有责备小竹子等人,让他们去把自己的行李带过来,再下去休息,甚至还让他们随意去逛逛武阳城。
葡萄一觉睡到傍晚,起来肚子就咕噜噜的叫。
「醒了?饿了吧?我让他们备了饭菜,一会儿就送来。」
唐正言坐在窗前,背对着夕阳,手里拿着一卷书,似乎还没有看完。他望向葡萄,残余的阳光照射在他身后,整个人暖洋洋的,让人有种舒适和安心的感觉。
葡萄心里一下子平静下来,充满了喜悦和幸福,他轻轻嗯了一声,看着唐正言起身帮他拿过布巾。
「擦擦脸吧。」
葡萄扬起脸,撒娇道:「夫君,你帮我擦。」
唐正言忍不住笑了一下,轻轻帮他洗了把脸。
葡萄心里说不出的欢喜,轻声道:「还记得在唐家村时你帮我洗头的事吗?」
唐正言揉了揉他乌黑的发,道:「记得。」
葡萄拉住他的手贴在自己脸上,喃喃道:「我就是那时喜欢上了你。」
唐正言顿了顿,道:「我在八年前,就喜欢上了你。」
葡萄闻言,顿时跟打了药似的,一下子兴奋起来,得意到恨不得长根尾巴摇一摇,仰着脖子骄傲地道:「我就知道,要不然你怎么会把当年的事记得那么清楚。」
唐正言低低一笑:「我扶你起来,该吃饭了。」
吃完晚膳,唐正言扶着葡萄去客栈的后园转了几圈。葡萄一直很兴奋,喋喋不休地说个不停。
晚上回到房间歇下,葡萄拉着唐正言的手无声地暗示着。
唐正言咳了一下,原想拒绝,但想起周太医的话,不由有些迟疑。
自从知道葡萄有孕后,唐正言也了解了一些摩耶男子受孕之事。那周太医是宫里的老太医了,静王妃北堂曜月当年生产时的脉案太医院里都有,周太医也是知道的。唐正言这些日子赶路,没事时就请教周太医,因此已经明白摩耶男子孕期的忌讳和寻常妇人不同。
这样一想,他想起下午周太医说的话,觉得适当的「运动」对葡萄和孩子来说确实有好处,何况分别这么久,他也确实有点想,可是……
他摸着葡萄那粗壮的腰肢,心下发愁:这跟个大肚子蝈蝈似的,可怎么下手啊?
葡萄与唐正言夫夫多时,已有默契,一看唐正言那蠢蠢欲动的样子就知道他也想,便哼哼唧唧地催促道:「夫君,怎么了?快来啊……」
唐正言于是翻身半撑在葡萄上方,但看了看他那顶着自己的大肚皮,迟疑了一下,又换了个姿势,坐起身来,但再看了看,好像还是无法下手。
这个这个……真是书到用时方恨少啊!他怎么就没多看几本龙阳春宫图呢?扼腕啊扼腕!
葡萄好似也看出了唐正言的焦虑和犹豫,自己便也有些急躁了,抓起一个美人靠道:「这样这样,帮我垫在腰下……哎哟等等,不行不行,肚子太沉了。」他扔了腰间的美人靠,扶着肚子半侧过身,道:「这样试试。」
二人折腾了一会儿,都是急得不行,葡萄有孕在身,欲望比平时还强烈,竟比唐正言还等不得,扯着他内衫上的腰带道:「算了算了,先摸摸……夫君快点,先帮我摸摸。」
他一手探下去握住唐正言已经半翘起来的分身,一手抓着唐正言的手往自己下身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