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璟瑜赞许道:&ldo;非常不错,既然做了菱州都督,就应该有这种威慑力。&rdo;
许巍洲得了表扬,非常满意,转眼想到账本,笑容又褪了下去:&ldo;我刚才是真发火了,你看看这账目,还能看吗?每年都有巨大的漏洞!陈凛这混圌蛋,不知道贪了多少军饷!我若不治他的罪,如何对得起边关辛苦守边那么多年的将士?!&rdo;
黄璟瑜翻了翻账目,眉间一片阴霾。过了片刻,他放下账本道:&ldo;先去军营看看。&rdo;
来到军营,许巍洲先去了储存兵器的库房。然而一番清点下来,他的心也一点点地冷了个透‐‐库房里的兵器不知用了多少年,新制的少的可怜,而旧兵器里,过半的刀刃都钝了,拿这样的武器去和突厥骑兵拼,岂非找死?
不光兵器,连兵士们过冬的棉衣都严重短缺,甚至有些参杂着黑烂布团的被褥,还在使用。所幸的是粮食他不敢少,不然军中闹起兵变可不是好玩的,然而参杂其中的粗糠、霉变的大米并不在少数……
许巍洲拳头捏得咯吱作响,咬牙切齿道:&ldo;陈凛!不杀他我就不姓许!&rdo;
黄璟瑜脸色也非常不好看,对许巍洲道:&ldo;这仗我们现在还不能打。&rdo;
许巍洲道:&ldo;可不是么?现在打和送死有什么区别?&rdo;
两人神色凝重,看向军营里忙碌的兵士们,都沉默了。
第10章十
(十)
陈凛确实没有想到,这次会落得这个下场。
朝中官员都知道,他是当朝太子的亲信,又是国舅的亲戚,所以对于他每年贪污挪用军饷的事情,只要没有太过,大家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本想着年岁大了,钱也足够他后半辈子尽情享乐,加上最近边关动圌乱,他可不想在最后关头做个冤死鬼。于是给国舅和太子写了一封情感真切的信表明圌心意,当然,同时他重病的消息也传到了皇上耳中。
按照他的计划,朝中肯定会派一个没权势的文官过来当炮灰,他把账目移交,接手的人自然不敢有半句异圌议,以后是生是死,与他没有半点干系。可他千算万算都没有算到,等来的竟是当朝皇子!而且那个曦王不是传说每日花天酒地不务正业吗?可为什么,他一上来却将他做的手脚看了个一清二楚?!
被软圌禁在房圌中的陈凛,此刻真是肠子都悔青了,长袖善舞一生,原本大好的享乐时光在等着他,可竟然栽在了这最后一步!
从军营回来,许巍洲迅速写了一封上报朝廷的奏折,派人快马加急送去长安。同时又给临近的郡县写了告急信件,让他们以最快速度筹集尽可能多的兵器,送来菱州支援。
这一夜,许巍洲和黄璟瑜对着地形图研究了整晚,房圌中时而传出讨论的声音,时而传出争吵声,烛圌光摇曳了整夜都未灭。
凌晨时分,困倦的许巍洲终于熬不住趴在桌上睡着了。正在翻看书籍的黄璟瑜见了,悄悄拿了披风给许巍洲盖上。昏黄的烛圌光下,许巍洲精致的脸庞似乎被罩上了一层朦朦胧胧的薄纱,但摇曳的烛火下,那浓密垂落的睫毛和红圌润的嘴唇,竟是出奇的诱人。黄璟瑜一时间看得有些愣神了……
那完美的脸颊,似乎将古书中的那些华丽辞藻全部堆砌起来,也难以形容出分毫;即便是世间最灵巧的丹青妙笔,都画不出其中的一丝□□。
怎会有长得如此俊美的一个人呢?完全是一种模糊了性别的美……黄璟瑜呆愣愣地看着许巍洲安静的睡颜,一时间竟挪不开视线。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地响起,屋外有些嘈杂,黄璟瑜回过神来,走过去打开房门。
子然跑得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道:&ldo;不好了!陈凛被他的几个属下劫走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