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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第2页）

&ldo;鸿运餐厅如何?&rdo;

&ldo;绝对不去。&rdo;

马里诺沿着灯火通明的坦纳路巡视各家餐厅，同时点了一根烟。&ldo;医生，我无意冒犯，但你的确很挑剔。&rdo;

&ldo;马里诺，以后就少来这一套&lso;无意冒犯&rso;的铺垫了。你说这句话，就是摆明了要冒犯我。&rdo;

&ldo;这附近有一家派得乐餐厅，我在分类电话簿上看到的。&rdo;

&ldo;你怎么会在分类电话簿上找餐厅?&rdo;我颇感困惑。马里诺找餐厅一向随遇而安，总是找那些最简便、最便宜，又吃得饱的。

&ldo;我想知道这附近有些什么像样的餐厅，有备无患。要不要打个电话问问该怎么走?&rdo;

我伸手拿车上的电话时，想到了德内莎&iddot;斯坦纳。马里诺想邀请前往派得乐餐厅共进晚餐的对象并不是我。

&ldo;马里诺，&rdo;我平静地告诉他，&ldo;请小心一点。&rdo;

&ldo;不要再跟我唠叨红肉之类的东西了。&rdo;

&ldo;我担心的不是这个。&rdo;

8

第三长老会教堂后方是一片布满光亮花岗石墓碑的墓地，被树荫浓密的围篱包裹。

清晨六点十五分，天际刚现曙光，我可以看到呼出的气息。蜘蛛已经结网，开始一天的作息，我和马里诺穿过露珠晶莹的草地前往埃米莉&iddot;斯坦纳的坟墓时，我刻意避开它们示以敬意。

埃米莉埋在靠近树林的一个角落，草地上长满了赏心悦目的矢车菊、苜蓿、野萝卜，一个大理石制作的小天使墓碑静立其间。我们循着铲土的声音找到她的墓地。一辆引擎没熄的吊车留在现场，车前灯照亮了两位身穿连身工作服的老人，他们正在铲土。一片灰蒙蒙的草中，只有铲子反射着灯光。湿泥从钢铲上落至墓旁的土堆上时，我嗅到了泥土的气息。

马里诺打开手电筒，墓碑令人感伤地突显在晨曦中‐‐小天使双翼后缩，垂头祈祷。下面的墓志铭写着：

世间绝无仅有

我的是唯一

&ldo;呀，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rdo;马里诺凑在我耳边说。

&ldo;也许我们可以问他。&rdo;一个满头白发、块头大得出奇的人正往这边走来。

那人走路时，黑色长外套的衣摆在脚踝处飞扬，从远处看，给人一种离地数英寸的恐怖印象。他走近后，我才看清他系了条黑围巾，一双大手带着黑色皮手套，脚上套着防水橡胶靴。他高约七英寸，壮如水桶。

&ldo;我是鲁西亚&iddot;雷。&rdo;他说，同时热切地与我们握手。

&ldo;我们在琢磨那句墓志铭是什么意思。&rdo;我说

&ldo;斯坦纳太太真是疼爱女儿，真可怜。&rdo;这位殡仪馆负责人以浓重的乡音缓缓说着，听起来像是佐治亚州人而不是北卡罗来纳州人。&ldo;我们有一本诗集，顾客可以从中挑选刻在墓碑上的诗句。&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