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担心白沫出意外,黎锦现在恨不得能长翅膀飞回去,根本不想和阮曦然在这里扯皮浪费时间。不过片刻的功夫,黎锦就嫌恶地拉开阮曦然的手臂,随后猛的把他推开,力气之大可以称得上是粗鲁了。那样子仿佛阮曦然身上带了什么病毒似的,让他避之不及。冷眼看着摔在地上的阮曦然,黎锦沉声道,“阮曦然,今天这些都是你该付出的代价,就当作是互不相欠了,从今往后,我和你没有丝毫关系!”说完,黎锦不再耽搁时间,大步流星地走出房间,徒留阮曦然趴在地上,崩溃大哭。此时阮曦然衣衫褴褛地趴在地上,哭的撕心裂肺,手臂还在流着鲜血,看着很是狼狈,丝毫不见平时的光鲜亮丽。他只是想牢牢抓住黎锦,想让黎锦身边只有他一个人,想要黎锦的真心,他有错吗?有错吗?阮曦然攥紧拳头,湿润发红的眼里满是狠毒的光,恨得咬牙切齿,他没有错!错的是白沫!敢和他阮曦然抢人,他一定会让白沫付出代价!房间主卧白沫正捂着肚子蜷缩在床上,死死咬着下唇强忍疼痛,小脸儿皱成一团,额头上也已经溢出了一层薄汗。就在黎锦走后不久,白沫的肚子就开始隐隐作痛,下腹还有一种下坠感。他原本以为是强烈了一点的胎动,并没有多想,习以为常地用掌心轻轻揉着腹底,安抚着孩子。可疼痛不仅没有得到缓解,还反而越来越尖锐的,肚皮也阵阵发紧,就仿佛孩子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出生了。疼痛来的很快,就像龙卷风一样,迅速席卷了全身的感官,只有疼痛格外清晰。白沫终究还是怕被人知道自己的异样,所以没有率先打给救护车,而是给黎锦打去了求救电话。除了这个原因外,当然,其中还有下意识对黎锦的信任。只是他的这种信任是来自于黎锦对孩子的在乎,并不是来自于黎锦本身。太疼了……白沫按着高高隆起的孕肚,眼泪几乎要绷不住,疼痛在肚子里猛的炸开,铺天盖地的涌向四肢百骸。黎锦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幅令人心疼的画面。白沫蜷缩在床上,身子微微颤抖着,就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出了一身冷汗,“白沫,你现在怎么样了?”黎锦急忙走上前,将白沫揽进怀里,焦急的问。白沫疼的奄奄一息,说话的声音都低不可闻,“疼……”黎锦低头亲了亲白沫的额头,声音微颤,温声道,“没事的,我们现在就去医院。”回来的路上,黎锦提前给梁乐打过电话了,医院那边已经做好了准备好,这让黎锦稍稍放松了一些。大概二十分钟左右,黎锦就抱着白沫冲进了医院,直奔三楼的诊室。梁乐和江沉都在那里等着了,在黎锦将白沫放在床上后,随后他们就对白沫做简单的检查。没有破水,也没有见红,并不是早产的前兆,大概是其他原因引起的腹痛。白沫疼的昏昏沉沉,隐约看到了江沉,心里有些慌乱,可是疼痛却让他根本没有精力去思考,甚至是害怕。之后梁乐他们对白沫做了详细的检查,打了镇痛的点滴,尽力缓解白沫的疼痛。大概一个多小时后,他们把白沫送回了他之前住过的病房。由于剧烈的疼痛,消耗了白沫太多的体力,所以送回病房的时候就睡着了。黎锦坐在床边,看着睡着的白沫,心里暗自松了口气,幸好没出什么意外。大概就是白沫这段时间受了惊吓和刺激,心情起伏太大,而且被黎锦强行带回来后,黎锦又不停的惹他生气。再加上孕晚期的身体比较脆弱,各种负面的情绪不停积累,白沫已经到了濒临崩溃的边缘,于是引起了剧烈的腹痛。黎锦的指腹轻轻划过白沫的眉心,眼里浮现出一抹歉疚,心里有些动摇,他是不是不该这么自私?白沫睡得并不安稳,眉头微微皱着,似乎还有些不舒服,低低的发出了一声类似于痛呼的气音。黎锦看着白沫神色复杂,苦笑着想,难道他就让白沫这么痛苦吗?轻轻握住白沫的手,十指相扣,感受着白沫的体温,黎锦心里一软,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逐渐清晰起来。白沫的手要比他的手小一些,但是却很养眼,指甲圆润,手指白皙修长,摸着很滑也很软,握着很舒服。看着白沫的脸,黎锦的心思有些飘,心似乎变得愈发鲜活,仿佛有种朦胧的情愫终于破土而出了。这种情愫就像是毛竹的生长过程,一开始几乎看不到感情的存在,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感情开始疯狂生长,变成了无法割舍又难以自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