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显然,社会没那么好闯荡,哪怕是初生牛犊不怕虎,饿肚子的时候也不得不低头。于是牧泽出来没多久,就尝到了没钱的滋味,就这样,在饿肚子的时候来到了荣野的餐馆,继而留了下来。牧泽身量纤细又高挑,就算穿着简单的白衣黑裤,也有种青春洋溢的朝气,长得也很好看,戴着半框方框眼镜,斯文又帅气。斯文理工男的感觉,更贴切一点来说,就是那种在学生时代,女生都抵挡不住的那种长相,很容易让人心动。因为牧泽的到来,后来一连好多天,来餐馆吃饭的人也增加了很多,大多数都是一些附近上学的女孩子,相较之下,牧泽的服务员生活比白沫还要累一些。当然,这些暂时都是后话了。凌晨时分,荣野让牧泽招呼一下最晚走的那桌客人,自己去阁楼简单冲了个澡,换掉沾了油烟的衣服,然后送白沫回家。荣野的眼睛很亮,亲昵地握住白沫的手,声音微微沙哑,“走吧,我送你回去。”白沫虽然有点不适应,但并没有挣来,任由荣野牵着他的手,犹豫着要不要提分手的事。白沫觉得自己自私又虚伪,他的良心在强烈谴责着他,在他需要荣野的时候,就答应和他在一起,给了他希望,可在不需要荣野的时候,就想着分手,要将他一脚踹开……真的是自私极了,也狠心极了。?就这样胡乱想着,白沫心神恍惚地跟着荣野走,在走到一个拐角处的时候,荣野突然将他带进了一条幽深漆黑的小巷子。“荣野。”白沫慌张地握紧他的手,急急喊他的名字,借此获取一点安全感。荣野突然抱住了他,一手搂着他的背,一手按着他的后脑勺,是一个充满占有欲的姿势。在荣野的怀抱里,白沫觉得安心又不安,仰起头,又轻轻推了推他,“荣野,怎…怎么了?”借助远处路灯的光,两人勉强能看清彼此的面容,以及眼里晦暗不定的神色。荣野低下头,抵着白沫的额头,含笑的声音异常沙哑,询问道,“白沫,我可以亲你吗?”他们在一起也有些天了,看着如此诱人的爱人,荣野怎么可能会不心痒,只是黎锦一直在纠缠,他才没有提出要求。如今白沫和黎锦再也没有可能,那他就忍不住想要彻底拥有他的爱人,哪怕只是亲吻,解解痒也是好的。白沫蓦地瞪大眼睛,有了夜色的遮挡,看不到他从脸红到脖子根的红晕,让才他稍稍没有那么尴尬,局促地抓紧了荣野的衣服,却不知道该如何回应。拒绝或者答应,白沫都说不出口。见白沫不回复他,荣野还以为是他在害羞,低笑了一声,又觉得自己询问这一句显得有些傻,白沫脸皮儿那么薄,怎么好意思回答他呢?荣野就默认为白沫同意了,一点点靠近,两人急促的呼吸交缠在一起,心跳声逐渐清晰,营造出了几分暧昧的气氛。白沫心乱如麻,不知道该不该推开荣野,可他们现在谈恋爱,亲他,是荣野的权利吧。就在荣野即将一吻芳泽的时候,白沫下意识躲了一下,吻就这样落在了脸颊上,两人均是一怔。荣野眼里划过一抹浓烈的失望,却强撑着笑脸,佯装不在意的问,“你不喜欢?”“对不起,荣野,我…我不太习惯。”白沫干巴巴的解释道。他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明明已经接受了荣野,也打算接受他的吻,却又在最后一刻“临阵脱逃”。“你不用说对不起,是我太心急了,我想占有你,哪怕只是吻一下,都让我迫不及待。”荣野哑声道。他现在二十六岁,很快就到而立之年了,却从未开过荤,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在面对白沫时,没有蠢蠢欲动是假的,所有的隐忍都是为了最终占有。听着荣野直白又炙热的话语,白沫又害羞又尴尬,心里的愧疚感也更重了,荣野那么好的人,自己给不了他想要的,却又一直耽误他……就在白沫挣扎着要不要提分手的时候,荣野突然低笑出声,然后半是开玩笑半认真的说,只是语气里透着遗憾,“本来还想着跟你一起回家的,现在大概也是不可能了。”听着荣野的话,白沫心里扎一样疼,愈发的厌弃自己,黎锦可以肆意欺辱他,他为什么就不能将身体交给另一个男人呢?白沫也想冲动一回,将自己交给荣野,可话到嘴边,却始终没有勇气说出口。“对不起,对不起,荣野,真的对不起……”白沫抓着荣野的衣服,哽咽着道歉。他也想肆意一点,也想和更好的人在一起,开始新的生活,新的感情,可他真的做不到,他接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