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面前满脸局促,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的小人儿,龠兹挪揶一笑,声音是从未有过的愉悦。
&ldo;她刚刚说什么,我没听清?&rdo;
&ldo;清你妹夫,劳资也不知道她在说啥!&rdo;涨红着脸甩开龠兹的搀扶,强良一脸挫败,捂着屁股,一瘸一拐的向鬼灯和小毛驴走去。
&ldo;那你在害羞什么?&rdo;龠兹淡淡的声音就在身后,听上甚是高兴,似乎很满意某人刚刚一脸羞涩的表情。
&ldo;我没害羞,那是冻红的……&rdo;
……远别糙原和帐篷,天气渐有缓和,风慢慢停了下来,天上飘的只有点点细小的雪花。
一路上强良牵着烧饼,就是不同龠兹讲话,两人夹在烧饼左右,可把它给压抑坏了,走路都不敢甩尾巴,生怕触犯了两位一言不合就放冷气的巫(污)男。
细密的汗珠浸在鬼灯额头,因为怀中还抱着一人,所以走起路来并不轻松。
原本苍白的薄唇因着奔波出汗而略显红晕,配着常年苍白得异常的皮肤,看起来竟有些病态的魅惑,原本冷峻又张扬的气质似乎变得温柔了许多。
此地丛林处处,夜风习习,烟雾飘渺处似有灯火缭绕,若有似无的悠悠丝竹声,飘渺悠扬,好似怜人在秦淮河旁迂回低唱,勾起故人思乡的愁肠。
&ldo;雪。&rdo;
一声低低的男声轻诉,这声音温润清雅,却又比谁都让人熟悉挂念。
鬼灯不可置信的怔怔看着怀中依旧闭眼昏睡的男人,一双黑眸带着失而复得的兴奋,激动却压抑。
&ldo;好漂亮的雪‐‐&rdo;
抬手轻轻抚过白泽温润的眼角眉梢,堪堪停在妖异的眼睑处,这是他们共同的印记。
鬼灯轻轻的回答,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来得温柔,深情,&ldo;是啊,好漂亮的雪……&rdo;
漂亮的雪落地即逝,就像说过的情话,你若当时没有听清,怕是再也听不清明了。
两个白泽!!!
薄雾渐起,稀疏的山林已渐渐消失无踪,四面八方,一眼望尽,只有丛丛茂密的竹林。
已是夕阳西下时分,林中晚风寂寥,竹叶唦唦,鬼灯仰首,静静打量着这一方被竹林隔绝的天地。
他薄唇紧抿,浓黑的眸子里看不出任何情绪,只是放在白泽腰间的手紧了又紧,似乎要生生将白泽揉进身体。
这一方被竹林笼罩的天地中,唯有天际绯红的云霞,透过层层茂密的竹林,斜阳淡淡的余晖洒落在翠绿细长的竹叶上。
暖暖的金光中带着几分晚霞火红的颜色,晕染在熙攘的竹叶上,将原本翠绿的叶子生生印出了几分幽暗浓黑,一眼望去,只觉颜色压抑,叫人看得心生莫名凉意。
&ldo;这什么鬼地方,全是竹子?&rdo;强良说着,随手找了根竹子比了比。
即刻,他便吃惊的看着手中的竹子,震惊道:&ldo;啧啧啧,这玩意儿长得好生肥硕!我一只手竟也只是勉强握住,这特么吃什么长大的?!&rdo;
这林中的竹子比其他地方的都要粗上一圈,倒不是什么稀罕品种,只是此地气息古怪,不同于别处,怕是这竹子如今长这么大,也是应地而异。
几番竹影摇曳,头顶那一方苍穹渐渐失去了鲜艳的颜色,不消片刻便被幽幽夜色取代。
鬼灯将白泽轻放,一手揽着他的腰身,双目冷然,警惕的看向四周。
晚风寂寥,一道高耸的黑影无声无息的靠近鬼灯身后,带着一阵阴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