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喂,你傻站着干嘛?&rdo;
原来白洛关好门后,并没有立即退下,而是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强良一眼望去,只看到他微微低着头,看不清面部神色,只手上还残留着刚刚关门时染上的血雨。
他顿了顿,并没有回答,只是侧着身体,退到一旁的避光处,孤身一人站在角落里。
系统坐在鬼灯身侧,手肘微微蹭了他一下,进入神识,交流道:&ldo;感觉到了吗?&rdo;
&ldo;杀气。&rdo;鬼灯目光冰冷,视线犹如利剑,穿透刚刚关上的那扇门。
这雨中,带着浓烈的杀气和怨恨,且越来越近。
血腥味腥臭冲天,刺激着龠兹的每一个神经,他越是着急,越是分辨不出到底是在哪里闻过这样的味道。
这时,站在角落的白洛忽然又说话了,自从进帐篷后,他说话就一直阴阳怪气的,似乎总在得罪人。
他站在烛火的背光面,身处阴影处,根本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他喀喀一笑,声音有些怪异且尖锐,像是喉咙里塞了障碍物,又像是声道被撕裂了,但系统竖起耳朵仔细听,他又停下来不说话了。
片刻,像是调整了声线一样,白洛再次开口,声音不像之前那般怪异,但却是让人心里兀地一寒。
&ldo;身为鬼神,你……杀过的人,结过的仇家应当不少吧。&rdo;
这是一句肯定加陈述的语气,说出来,就好像白洛曾与鬼灯结过什么仇一样,可他方才分明说了自己没有与人有过过节。
鬼灯闻言也不看他,只将棺椁又挪近了些,冷冷道:&ldo;死在我手上的人何其多,不记也罢。&rdo;
听完鬼灯这样无甚所谓的回答,白洛倒也不恼,只依旧站在角落处,伸出右手理了理自己肩角处的褶皱。
虽是站在角落处,可这帐篷本就不大,一行五人再加一副棺材,着实谈不上有什么秘密的私人空间。
龠兹就站在白洛不远处,角落里的白洛这一抬手,他恰好闻见那股熟悉的血腥味儿,不是下雨的那种,而是人身上的……
是那种常年浴血,或干着与血相关工作的那种,日积月累浑身沾染腥臭味的感觉。
豁然想到此处,他眉头猛地一皱,心中暗叫不好!
正要说些什么,却见封闭的帐篷内不知哪来的一阵怪风,微弱的火光瞬间被熄灭,霎时,整个狭小空间内漆黑一片,只有愈见浓重的腥臭血腥味儿,和帐外狂风血雨呼啸着嘶吼。
一时之间,整个气氛沉寂得不像话,有脚步声在悄悄移动,那声音不大,却足以让每个竖着耳朵的人听得清晰。
&ldo;蹬,蹬,蹬……&rdo;
那人走了一阵,突然不动了,片刻,&ldo;咔嚓&rdo;一声,疑似棺板被推动的声音响起。
&ldo;他妈的!是哪个王八蛋在装神弄鬼!&rdo;强良是在是憋不下去了,咒骂一声,就朝着那脚步声快速袭去。
那知有人比他更快,刚刚伸出的手,突然就被黑暗里伸出的另一只手紧紧抓住,那手冰凉且有力,他挣扎着要甩开,却发现那人用力甚猛,根本无法挣脱。
&ldo;别说话。&rdo;熟悉的声音紧贴着耳朵,他悬高的心瞬间放松下来,龠兹松开手,轻轻搂在他腰上,用极其细微的,旁人不可能听见的声音道:
&ldo;有人混进来了。&rdo;
&ldo;……&rdo;强良身体猛地一僵,到底什么人能混进来?帐篷里的几位都不是等闲之辈,怎么可能在一个大活人混进来时全无反应?
除非那人的功力都在他们之上!一想到此处,强良忍不住一阵头皮发麻,这乌漆墨黑的一片,实在是太好做些什么趁其不备的事了。
似是感觉到他的战栗,龠兹轻轻拍了下他的背脊,以示安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