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多说什么,闻昭也不好再问,再如何梅香也是侯府的丫鬟,若是裴清川差遣她去做个什么,也是正常的。
闻昭不敢吹了灯,也没了睡意,只在榻边坐着。不久后,门被推开,梅香进来了,她已然是换了套衣服了,只是走路时似乎有些不便。
她关了门,往闻昭身边走,“小娘子,你没受伤吧。”
闻昭却是一眼瞧出她受了伤,起身赶紧去扶她,“我没事,你、你如今可还好?”
两人坐在椅子上,闻昭连忙倒了杯茶给她,梅香推辞,有些愧疚的道:“都怨我,若是我不出去一直护着小娘子便好了。”
闻昭看着她的脸色,忍了忍还是小声的问她,“今夜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方才睡觉时,我听见外面有声响,那动静似乎是在窗子边,我只以为是夜猫,所以我便想着去赶走它。”梅香垂着脑袋,似乎很是懊恼,“只是没料到会是那帮土匪,彼时仅有一人,且她是个女子。我想着自己能对付的了,这才跳下窗子追了过去。只是想不到这帮人,居然在楼下设了埋伏,引我出去教您落了单,竟是盘算着要拿您威胁郎君的打算!”
说完,梅香仔细的瞧瞧她,见她身上没有伤,长舒一口气:“阿弥陀佛,还好小娘子是全须全尾的,否则我该以死谢罪了。”
土匪?
那该是裴清川此次剿匪时,侥幸逃脱的一些了,今夜便想着来报仇雪恨的。
闻昭握着她的手安慰她:“小侯爷来的及时,我不曾受伤。只是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儿家,往后还是得小心些,不可再看到歹人,就贸贸然的跟了出去。”
梅香讶异:“我并非……我是会些功夫。”
闻昭微愣,又想,裴清川此行有风险,所带仆从皆是会功夫的,倒也在情理之中。
这夜闻昭再没怎么睡,只在天快亮时,迷迷糊糊的眯了片刻。
*
另一厢。
裴清川提着剑去了隔壁屋子,他将剑丢给寸识,坐在首位上看着下首跪在地上的青年男子,冷声问:“孟序秋,你能解释今夜之事吗?”
孟序秋脑袋更低,语气却不卑不亢:“我知错,请小侯爷责罚,我甘愿认错。”
边上一个肤色较黑的青年皱着眉看他,话里带着气,冷哼一声道:“序秋,这事最后小侯爷是交给你处理的,按理来说,该杀的杀,该充军的充军,无论如何,是不可能出现在我们回京的路上的!而且,你可知今夜有多少人?”
“三四十人!序秋啊,你说这怎么可能有如此多的人在外面呢。”
孟序秋依旧垂着脑袋,他回答说:“是我妇人之仁了,那日瞧山寨里的老弱妇孺可怜,所以想放他们一马,没想到他们竟会来报仇。”
屋中其余几人听了这话,顿时有人坐不住了。
“妇人之见!”
“你如此心软,如何成大事。”
“序秋你此前也不这般,怎的这回就如此婆婆妈妈。”
“此行还有清川未过门的妻子,她一个小娘子,可不似你我这等在军营里摸爬滚打的粗人。”
……
裴清川扫了眼屋中尤在气愤的几人,他捏了捏眉间,冷声道:“孟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