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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第1页）

&ldo;她大概是耽心万一被人发现，大声对我说：&lso;你醉得好厉害，可要注意呀!&rso;随后又把嘴凄近我的耳朵说;&lso;万一你出了事，我也不活了。&rso;&rdo;&ldo;后来，被告就自己把车开到了目黑，对吧?你当时没有考虑别的地方吗?&rdo;

&ldo;因为事情万分紧急，也就没有考虑把尸体扔到什么地方合适。只是因为我在那附近住过‐段时间，地理比较热悉，我想从那里扔下点东西去，是不会被人发现的。&rdo;

&ldo;处理尸体有各种办法，例如拴上石头沉入河底，或者找个地方挖个坑把尸体掩埋起来，实际上有不少办法可想，你脑子里没有闪过别的手段吗?&rdo;

&ldo;完全没有去想。&rdo;

&ldo;关于地点、方法，大体上你都对康子说过吧?&rdo;

&ldo;是的，都对她说过。&rdo;

&ldo;汽车开了多长时间?&rdo;

&ldo;一点钟前后出发，因为是深夜，车辆稀少，没用上一个小时就到了现常&rdo;&ldo;被告当时的心境怎样?&rdo;

&ldo;用语言难以表达。&rdo;

&ldo;被告在桥头停了车，把尸体扛上桥去，扔到桥下边的线路上了吧。当时是什么心情?&rdo;

&ldo;这也是用语言无法说明的。&rdo;

&ldo;尸体原来就穿着西服吗?&rdo;

&ldo;是的，大衣是我们俩后来给他穿上的。&rdo;

&ldo;衣服里的钱包、名片夹子等物，是被告掏出来的吗?&rdo;

&ldo;不是，是康子掏出来的。她的用意可能是觉得这样一来，也许会被认为是强盗干的勾当。&rdo;

&ldo;后来被告怎么样了?&rdo;

&ldo;我赶紧开车离开了那里，在半路上用公共电话给康子打了个电话，告诉她进行得很顺利，并且告诉她，万一被警察看见可不行，我们暂时不要见面。&rdo;

&ldo;康子说什么呢?&rdo;

&ldo;她说一切照办。还说她自己也有舞台经验，不会做出可能招致小小警察官怀疑的事情来的。我对她的话，只有相信。最后，康子悄声细语地用法语说着jet&rso;ai，jet&rso;ai，ejet&rso;ai，向我传来了表示爱情的喃喃细语，我就放下了话筒。&rdo;

我在嘴里喃喃地重复着jet&rso;ai，jet&rso;ai，ejet&rso;ai，虽然我的法语知识贫乏得很，可这句话的意思我还懂得。

&ldo;那是什么意思呀?&rdo;

堂堂的检察官，法语一定会比我知道得多。他这样故意进行反问，与其说是出自检察官特有的刁黠，倒不如说是想把人彻底整垮。

&ldo;意思是说‐‐我爱，我爱你。&rdo;

&ldo;诚然，就是说你们非常相爰，相爱到甚至在刚刚干完杀人、尸体遗弃这种残虐的勾当以后，马上就在电话里这样甜言蜜语，等到事情稍停下来以后，再恢复那种不正当的关系。是这种打算吧?&rdo;

&ldo;当时没想到这些。我是为了爱情，为了救我所爱的女人而犯了罪的。当时我想，不管这种罪行被发觉与否，我们的恋爱算到此为止了。&rdo;

&ldo;哦，那是为什么呢?按说，一起犯了罪的一对男女，越是相爱就越是亲密，互相安慰，努力把罪孽忘掉，这才近乎人情。被告就对女人竟是那样无情吗?&rdo;

&ldo;可是，在我们两人之间，眼睛看得见也好，看不见也好，躺着一个死人的尸体呀!&rdo;

这句话真叫人感到凄惨，旁听席顿时骚动起来，爆发出一阵咳嗽、叹息、狂叫之声，整个法庭好象都在撼动。

&ldo;打完电话以后，被告怎么样了?&rdo;连天野检察官都沉默了‐大阵子之后才说出话来。

&ldo;我打完电话以后，径直把车开回家中，收起了车子，喝了威士忌酒。记得一坛子酒几乎叫我喝光了，但没有醉得象平时那样厉害。我当时的处境，是骑虎难下呀!就在那种心情支配下，陷入了犯罪的深渊，真是没有法子呀!&rdo;

&ldo;现在先不谈有无刑事责任的问题，被告过去曾经不止‐次地想过‐‐这下子会不会被投入监狱呢?这时的心情，比过去又怎样呢?&rdo;

&ldo;过去我想，是自己的命不好，没有办法，由它去算了。可这次想摆脱也摆脱不掉，于是揪着自己的头发哭了起来。&rdo;

&ldo;这时候，没有想到去自首吗?&rdo;

&ldo;若是我一个人犯的罪，按当刚的心情来说，我一定要去自首的。但是，我若是为了解除自己良心上的谴责而去自首的话，结果就等于用我的手去掐康子的脖子。这种事情，无论如何我是做不出来的。&rdo;

&ldo;从那以后一直到第二次事件发生，你的日子是怎样过来的呢?&rdo;

&ldo;可以说是没有心再活下去了。整天恍恍惚惚、呆然若失地虚度时光。这种精神不振的状态，投机买卖是搞不了的。我说把全部的交易一律做个结束，洗手不干了，这可是发自内心的话。&rdo;

&ldo;你是不是起过拿着现款逃到别的地方去的心呢?&rdo;

&ldo;这可一次也没有想过。我今后的命运，实际上已经完全系在康子这个女人身上了。在东条宪司生前，我们一次面也没有见过。既然当时的现场没有被人亲眼见，我想犯罪的事实是绝对不会从我这方面暴露的。当然，警察是一定要追查康子的，康子怎样才能应付过去，是我最担心的事情。每天打开报纸看，对我来说，真是难以忍受的痛苦。但是，完全没有康子被捕的消息。最初的一个星期过去了，十天过去了，这时我想可能没事了。奇迹果然出现了吗?真是谢天谢地。&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