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受不住了,浑身剧烈的颤抖,忍不住求饶起来:“杀了我……杀了我……”
他体会到宁无双万虫钻体的手段后,才知道之前那些训练中的酷刑实在是太仁慈了。
宁无双却不愿意让他就此解脱,语气依旧带着女儿家娇软的天真:“不,我怎么能杀了你,我还等着你咬牙忍下来,告诉我万虫钻体是什么滋味呢?”说这话的时候,她的神情有些奇怪,似回忆,似仇恨。
她对张家的死士没有半点的同情心,因为这些人根本就不配称之为人,他们是一群嗜血的畜牲,前世她就曾听说张家的死士是用活人炼出来的,也曾听说他们为了敛财,曾经屠杀过不少村庄,淳朴的百姓大片大片的倒在他们的屠刀下,血染红了天空,连刚出生的孩子都不放过,而失去亲人美丽的女子则是被带回来成为他们兽欲发泄的工具,她就是同情狗同情猪,也不愿意将同情心浪费在这些畜牲身上。
半个时辰之后,受刑的死士已经奄奄一息,浑身溃烂,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了。
宁无双淡淡一笑,看着吊在墙上的死士,温柔的说道:“看他这样子是不能告诉我万虫钻体是什么滋味了,再过一会儿,他的尸体就会膨胀发黑变硬,如同一块黑石一般,要不你来试试,咬牙忍着告诉我到底是什么滋味?我真的很想知道的。”
这种温软中带着残忍的语气,让被吊的死士骨头都有些颤抖,突然之间,地上一动不动的死士尖叫一声,如同坠入地狱的凄惨,惊的人灵魂都在颤抖……随之,惨叫的死士身体开始膨胀变黑僵硬,撑的皮肉滋滋的响,渐渐的就成了一块发黑是石头……
一个活生生的人变成了一块黑石头,而且过程还是那么的恐怖,就是死士经过千锤万炼也有些扛不住了,那个被吊的死士颤抖着开口:“是宁侯府的侯夫人张氏让我们动手的……她要我们烧掉金玉良缘的库房……”
虽然死士背叛主子是十分可耻的事情,事后也会被曾经的同伴天涯海角的追杀,但他现在顾不得了,眼前的这个少女太恐怖了,她小小年纪就有一副铁石心肠,比他遇见过的任何人都可怕,折磨人的法子也恐怖之极,真不知道这样残忍的法子,她是怎么想出来的。不但残忍而且别具一格。
宁无双淡淡一笑,语调有些奇怪:“是不是很好奇这么奇异的法子我是怎么想出来的?其实一点都不奇怪,我曾经呆过一个地方,里面多得是各种折磨人的法子,其中我可是领受过许多。就是这万虫钻体也曾有幸体验过,只是时间太久了,我忘了……可见死士有时候比不得寻常人。”
万虫钻体啊,她那么怕小虫子的人,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软绵的虫子一条一条钻进身体,再一条一条钻出来,痛不欲生,只是宁无云为了体验更多的乐趣,舍不得她那般轻易的死去,很快就为她解毒了,只是那感觉太恐怖,太惊悚,而她早已忘了,将那些成一场梦,再不愿意记起,不过到底落下了后遗症,这一世对这些软绵的虫子实在没有好感。
绿腰和云幽闻言,奇怪的看了一眼宁无双,不知道她这话说得什么意思,是为了恐吓死士还是其他的什么用意,她们从小就伺候宁无双,可不记得她呆过什么奇怪的,有这样恐怖折磨人的地方。
水月庵的主持看着慈眉善目,实际上是披着人皮的狼,研究出各种奇怪的招数对付那些不听话的姑娘,而她作为宁无云和张氏重点折磨对象,自然要各种尝上一遍。
只是宁无云和张氏舍不得她轻易死去,所以都会留下性命,但正因为如此,那种折磨也就加倍了起来。
“你的代号?”宁无双淡淡的开口。
“制三!”死士制三不敢看那块黑石头,死死的盯着那自始自终神色不变、品茶吃点心的少女,仿佛眼前的一切可怕的景象,都是他幻想出来,她所面对是一片的春光明媚,景色无边。
宁无双吹了一口花茶,抿了一口,抬头看了一眼制三:“知道我为何留下你,而处置了他吗?”
制三茫然的摇头,刚刚她不是说左边为尊才动的手么?
宁无双笑了一声,缓缓地说道:“因为你的眸光比他亮上一点。”这样的人通常还没有完全麻木,对生命还有几分留恋,而能留恋生命自然就会求生,她相信在见识过同伴的惨死后,他定然会开口。
宁无双一开始就打得是杀鸡儆猴,隔山震虎的主意。
死士嗫嚅:“不管你要我做什么,我都可以照办,但你要答应我一定要给我个痛快。当然,能放过我最好。”
蝼蚁尚且偷生,他既然跨出了第一步,就觉得下面的步子不是那么难跨了。
宁无双眼中闪过一抹笑意,叫了一声:“白嬷嬷!”
白嬷嬷立刻掏出一个白玉瓶子,打开瓶塞,倒了一颗黑色的药丸出来。宁无双笑得特别真诚:“吃了它,我自然会饶你一命。”
制三看了躺在白嬷嬷手心的黑色药丸,咬牙点头:“好!”
白嬷嬷毫不犹豫的将药丸塞进他的嘴里,制三仰头,就那样干干的吞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