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来也不想杀害你的,奈何你缕触我逆鳞,便也怪我不得了。”
乍见震魂钟凌空飞出,王氏心里一下子便提了起来,早听说上古法器能与人灵魂沟通,以神御之杀人于无形。眼前所见震魂钟,肯定是上古法器无疑!心下陡然沉重。
原本,倚仗着“铁画银钩”绝技,拼死杀出一条血路,为儿子寻得一丝生机之念,也随着法器的出现被震得荡然无存。
不过,纵使绝路在前,无计可施,要她自缚双手,闭眼待死,却绝计不能够!
王氏奋起神威,双手齐伸,又是两道金色光束打出。
“嗵——嗵——”
两声钟磬之音,宛如石破天惊,响彻天地。
只见,金色光束向活死人射去,却被他祭出的震魂钟挡下。金色光束挟着劈山毁岳之力撞击在钟壁之上,如同砸在厚重坚实的铁板上一般,随即爆发出震耳欲聋的钟声。
王氏面色凝重,刚才一击,足有千钧之力,即便是丈夫景炎在时,也不敢正面硬接她这一招。眼前这古钟却接下了,看样子并未在上面留下刀劈剑斩痕迹,上古法器防御简直令他瞠目结舌,难以置信。
无法攻破对方防御屏障,这对于王氏来讲很不利。也就是说,只能挨打,不能反击。
严峻形势摆在眼前,最好的选择就是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她施展开绝顶轻功,放眼江湖武林,鲜有人能赶得上。
可她跑了,景龙怎么办?唐家堡捉拿她不住,势必要移祸在孩子身上不可。
如此想着,她便放弃了活命机会,只能脚底飘浮,绕着对手游走,手不停挥的释放出杀招,往古钟上招呼过去,一次次试探着法器破绽所在。
震魂钟散发着淡淡金光,上面咒文如有了生命,浮现虚空中,并徐徐转动,颇有规律。
每次遭受攻击,古钟上金光均微微颤抖一下,随着攻击越发频繁,金光颤抖也愈厉害。
活死人却浑然不顾,似乎看出以王氏实力根本拿震魂钟没有办法。他只是静静看着古钟外的敌人演着独角戏,眼睛里净是漠然神色。
或许这样,是他所能给予王氏最后的怜悯了。一旦他出手,王氏只能处在一种被动挨打的诡异状态,死亡将是最终归宿。
终于,活死人抬起了手,掌心直对前方,伴随着口诀催动,一团蝇头般小的银光浮现,并随着肉眼可见的速度增长扩大。瞬息间,便有了婴儿拳头大小。
很快,王氏身影又转到他前方,与此同时,他掌中释放出了雷射光线,照着对方迎面打去。
待到王氏察觉到,雷射光线已经临体,再想要躲闪,却又哪里来得及。万般无奈,只好举了兵刃格挡。
“嘭——”
雷射光线几乎透体而过,王氏紧跟着被强劲的气劲带着直飞出去,撞在丈余外一棵三人环抱的大树上,应声而折。樱唇微张,鲜血长流。
活死人收了法器,现出身来,看着眼前负伤垂死的人,只是长叹一声,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何苦呢?”
景龙跑上前,展开臂膀,护在王氏身前,拿眼狠命逼视着活死人,道,“坏人!不许伤害我娘亲。”
活死人蹲下身,看着眼前这个愿意为母亲挡刀的大孝子,嘴角难得露出一抹笑,道,“不是我执意要杀她,是她自取死道。如果她归降小公子,何须吃这个苦头?如今性命都难保了。”
景龙却不听这胡诌八扯,撮起唇就啐了他一脸唾沫。
活死人大刀眉一拧,凶现必露,手中雷光浮现,便要下杀招。
见此一幕,王氏心惊不已,可是她要上前拦阻,奈何负伤既重,气若游丝,全身如散了架一般,稍微动作,更是痛入骨髓,哪里还有余力前往拦阻?
眼看年幼儿子便遭恶人迫害,一颗心痛到极点,却无可奈何。
“得饶人处且饶人!”
便在这时,一个声音自远而近传来。眨眼间,人影已到了眼前。
只见来人穿颇为随意,一件原破旧褐色粗衣裹身,脚踏破布鞋而已。
这人来得诡异莫名,一时分不清敌友,情急之下,活死人出于自保之念,伸手便打将过去。
仓促之间,两人对拼了一掌,活死人竟被对方强劲掌力逼得倒退出去。回看来人,却站在原地,脚下如生了根,一步未退。
活死人惊讶之余,更不敢把他看轻,试探着问道,“你是何人?敢掺和唐家堡之事。难道不怕我们堡主问罪吗?”
“如果是唐之武,我当真有三分忌惮。可是老唐仙逝,就那两个不成器的大小公子,简直不值一提?”
来人声如洪钟,入耳惊心。而更令活死人心惊的是,他竟然知道唐之武已仙逝消息?
对于唐之武死讯,是唐家堡内部消息,在未稳定形势前,是对外封锁的。来人竟有未卜先知的能力。这怎么不使人心惊?
并且,他还称呼唐之武为老唐,看似多有交集,不是故友,便是宿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