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月耳垂一凉,后知后觉是季玉泽捏住了,他又凑近了些,审视了半晌:“你,这儿怎么那么红。”
她眨了三下眼。
长指似好奇地再次捏了捏,奇异的感觉瞬间传遍扶月全身,她忽地发现一件事,原来耳垂是自己的敏。感点。
亏得季玉泽不知道,不然便要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视线只有短暂的交汇。
默了半刻,他松开她的耳垂,站直身子,轻笑一声:“原来不是伤。”
傀儡一旦受了伤,便有了瑕玷。
那样便不是完美的傀儡,季玉泽睫毛轻颤,眼神扫过扶月光洁如纸的面容。
听了这番自问自答,扶月有时不禁怀疑他是故意不解蛊的,可为什么呢?她静静地想,却想不出任何理由。
古代的脂粉用清水也能洗掉。
一层厚厚的粉褪去,扶月顿觉爽气不少,昨晚让胭脂水粉闷了一晚上,再闷怕是对皮肤有害。
季玉泽将白布重新浸入水盆。
行云流水地反复搓弄几下,再从水里捞出来,双手微握成拳,捏干,置盆沿。
领扶月走向菱花铜镜,他摆正四角圆凳,轻轻地按住她双肩,往圆凳坐去。
“坐吧。”
望着铜镜中倒映出来的出阁发髻,季玉泽似不经意地抚发髻而过,眼里多了一抹厌恶。
从未见过如此丑陋的发髻。
扶月看着里面的自己,有些恍如隔世,这个发髻使得她看起来成熟不少。
古代为人妇后要束发结簪。
虽不难看,但碍眼,扶月一看到,就会想起自己差点嫁给李忠林。
斜窗洒进来的阳光也入不了漆黑的瞳孔,季玉泽低垂着眼。
抬起手,解掉了发髻。
丝绸般滑顺的青丝倾泻下来,拂过他十指,荡落到扶月的胸前,几缕头发贴脸颊。
呼吸间全是属于她的气息,季玉泽不排斥。
京城女子大多爱用香,熏得满身香味,却不自知香过重,而俗,过浓,而臭。
扶月貌似没用香,但好像又有,借着放头饰的功夫,他低了低头。
更加分辨不清了。
恰时,有一根不听话的发丝随风吹起,扫过扶月的鼻子,没滑开。
娇小鼻翼动了动,她想打喷嚏。
季玉泽替扶月撩开,握到好看得似艺术品的手里,同其它青丝一起放到身后。
拿起一把檀木梳子,一下一下地梳到底。
扶月默默观察着同在镜子里的季玉泽,没想到他会帮她梳妆,倒是个十分细心之人。
若是能喜欢她那就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