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是有小孩天生怕动物的。
陈自祈摇头,不耐道:“就是不喜欢啊。”
猫狗都不喜欢,不关于谁,与任何人无关。
单纯的,不喜欢。
嫌弃它们到处叫烦,觉得排泄物恶心,每到春天又开始发情,成日里嚷嚷不停,那么多的毛病,岂能一概而论,如此简单就照顾一个生命,这难道不是另一种方面的不负责吗?
陈自祈没有那么高尚,他仅仅思考着令他心烦的事项,就觉得令人呕吐,养一只猫狗,要将自己变成这样患得患失的模样。
他才不要。
陈自祈嗅到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
气味很淡,一缕,风一吹就散了。
可是屋子里没有风。
铁锈味充斥着陈自祈的周遭,封闭的空间里无限放大的感官,令他觉得厌烦。
是该厌烦,往常这个时间点,自己本该是躺在床榻上,舒舒服服看书,或者睡觉的。
然而。
头向后仰去,咯吱咯吱的声音响起,是经久未动的骨头发出的声响,如同重组后的虚脱,他放松身躯,头一歪,挨在背后的靠背上。
女佣站在一旁,要上前替他整理坐歪了的靠背。
陈自祈瞥了她一眼,笑道:“别碰我。”
女佣僵硬着手,悬在半空中,好一会才收回。
面上尴尬,却不得不解释:“您的坐垫歪了,我想替您整理一下。”
少年半眯上眼,刺眼的白光照得他眼睛疼,他伸手捂住了眼睛,语气不明:“滚出去。”
谈不上斥责,但语气实在不和善,女佣仅仅犹豫一瞬,就道:“我去门外。”
及至门重新合上,屋内才重新回到寂静。
陈自祈饶有兴致得观察天花板,是白色的。
这间房间他不常来,并非拥有不好的回忆,而是他不喜欢消毒水味。
难闻,还有些令人作呕。
比不上正规医院的浓烈,这小地方的气息淡,也刻意避免了消毒水气味的散发,还是令陈自祈无法忍受。
墙壁上涂着蓝色的油漆,淡得叫人看不清,已经有些年头。
直到医生从里面走出来,陈自祈才收思绪,歪着头,向他投去目光:“怎么样?”
陈家养着不少家庭医生,其中一个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