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往支队的路上,白中元一直在思索着谢江的话,这还不到二十四小时,叶止白好端端的怎么就会疯了?
诚然,他的脑子的确有些不清楚,甚至有些疯癫,可只要耐着性子加以引导,基本上还是能正常交流的,难道是受什么刺激了?抑或是说,他意识到了隐瞒沈海涛的死是犯罪,被关押起来心理崩溃了?
怀着这样的疑问,白中元于凌晨五点的时候走进了支队的大门,之前已经电话沟通过,所以直接朝着拘押室那里走去。隔着一段距离便看到谢江正在门口来回的踱步,显然已经等的有些不耐烦了。
“老谢,到底是什么情况?”
“你总算是来了。”雪还在下着,谢江的脑门上却隐隐泛着汗渍,“你还记得在医院是方队接的那个电话吧?”
“关于叶止白的?”
“没错,否则我们也不会那么着急赶回来。”谢江点头,“经过了解和调取监控,在凌晨两点半的时候,叶止白毫无征兆的发起了疯,不要命似的往墙上面撞。得亏拘留室都安装着防撞软包,不然非得闹出人命不可。”
“后来呢?”问着的同时,白中元示意进门。
“后来的事儿更折腾人。”谢江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在被制止之后,叶止白停下了疯狂的自残行为,转而开始撒泼耍赖,脱掉裤子开始在拘留室里面大便,并将污秽之物涂抹的到处都是。实在是没办法,只能把他弄到审讯室去,禁锢在审讯椅上总算是消停了些。可你猜怎么着,他又开始骂街了,你听。”
“你们凭什么关我,还有王法吗,还有法律吗?”审讯室的门开着,叶止白声嘶力竭的咒骂声正在回荡着,“你们等着,等我出去以后画符下咒折腾死你们,让你们也尝尝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滋味儿。”
“方队呢?”
“去见封局了。”从裤兜儿掏出卫生纸搓成球塞入耳朵,谢江苦笑着说,“实在是没招儿了才给你打的电话,因为只有你多少能跟他搭上话,想想办法,再让他这么折腾下去,他不疯咱们也得疯了。”
“我试试吧。”使劲儿甩甩头驱除噪音,白中元一步步走到了审讯室的门口。
……
此时,叶止白正坐在审讯椅上,因为双手和双脚都被禁锢着,所以无法站立起来,拼命扭动挣扎着。
“识相的话赶紧把我放了,要不然等我出去没你们好果子吃……”
“叶止白,闭嘴。”白中元也受够了。
“你闭嘴。”叶止白才不理会,相反总算是找到了发泄对象,情绪更加激昂起来,脏话、废话源源不断的向外喷。
面对这样的场景,白中元冷静了下来,既没有还口也没有冒然动作,而是站在门口细细观瞧了起来,少许便发现了不对劲儿的地方。叶止白的双眼发有些直,就像是没有了思维控制能力一样,完全失控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心里嘀咕着,白中元不顾叶止白的疯狂嘶吼将审讯室的门关了起来,而后边思索着边走向了谢江。
“中元,你也没办法吗?”谢江摘下了卫生纸球。
“没有。”白中元表示暂时无能为力,“真是奇怪,他到底是怎么了?”
“要不要送去医院?”谢江开始有了担忧,“我们对叶止白了解的不深,是否患有什么疾病也不清楚,可不能出事儿。”
“嗯。”这点,白中元也必须重视起来。
“我带人去吧。”
“老谢,先等一等。”
“怎么了?”谢江回头,似有所悟,“你担心他在装疯?”
“看起来不像,但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稍加思索,白中元这才问道,“有没有问过丁亮,他清不清楚叶止白怎么回事儿?”
“问过了,没什么用,丁亮说叶止白就是这样的人,精神错乱、喜怒无常,时不时的就会闹这么一出。”
“这么说的话,叶止白真的有病?”
“有没有病去医院检查下就知道了。”
“再等等。”白中元又做了制止。
“中元,你又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