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这么晚,你要去哪儿?”唐苏由问。
唐苏梦向他示意手里的票,“妈妈给的,梨园茶馆听书的票,让我去散散心。”
“哦。姐,我不懂感情的事,没有办法给你建议,但我相信学长,绝对是个可靠的人!”
“谢谢你了,弟弟,我走了。”
唐苏梦离开后,唐苏由就接到了时温年的电话。
“学长,有什么事吗?”
“苏由,你姐在家吗?”电话里的时温年有些着急。
“你怎么不打她电话?她刚刚出去了。”
“她电话关机了,我担心她,就打来问一下你。对了,你知道她去哪里吗?”
唐苏由这下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亲姐的幸福,决定再一次“出卖”唐苏梦,详细地告诉时温年,他姐的去向。
唐苏梦去的这家名为梨园茶馆,位于步行街某条街道上,顾名思义,一边听书,一边喝茶,而这个听书就是苏州有名的评弹。
到了那里,一楼大堂的茶座已经坐满了人,男女老少都有。
她的座位在二楼,上去之后,服务员就为她端来茶水。
边喝着茶边看着台上的布置,这个台只有学校讲台那么大,虽小,但五脏俱全。
背景是一副巨大的米黄色的山水圆形屏风,右边是一张中式的高脚木质盆栽花架,上面摆放着一盆兰花,再来是缺之不可的台子中央,一张小四方形的木质桌子,披着方台桌布,上面是芙蓉花刺绣,两张椅子也套着同样刺绣的椅布,椅子前面各摆放一架,供评弹演员评弹用的话筒支架。
看到这儿,评弹演员也上场表演了。
底下茶座的人自觉不再大声喧哗,纷纷看向台上,准备欣赏这种雅兴。
只见一男一女,分别坐在两侧椅子上,男的着长衫布鞋,一节白色的仿绸衬衫袖口,从海青色的长衫袖口露出,一块叠得方正的手帕,轻轻一按额际,再放在桌上,取下手表,放在手帕上,一口茶啜完,三弦校音被他颇具专业地架起,弦音缓缓而出;女的着旗袍,珍珠项链和腕间银链,随着她款款抱起一面琵琶,轻拢慢挑间,在灯光中交相辉映,如滚珠落玉的音韵与三弦弦音,融合成听书人耳边委婉动人的慢雅交响乐。
唐苏梦听得入神,不知何时身后站着时温年。
只见他倚站在走廊一根木柱子旁,又是那个迷人的站姿,双手叉西裤兜,左长腿伸直,右长腿交叉向前,黑色皮鞋鞋尖点地,凝眸看着她的偏肩颈的侧脸方向,可能她专注听书,没听见他鞋尖有一下没一下的点着地面的声响,姿态真是放荡个不行。
见她没察觉,他有必要提醒她一下。
于是,他把手从兜里拿出来,唇角浮着一抹逗趣的笑意,一步迈近她,侧俯身,在她的肩颈上重重一吸。
“啊!谁?”
唐苏梦吓了个激灵,同时转头,却又准确无误地碰上,故意等她转头的时温年的唇,然后被他扣紧后脑勺,深吻着。
其实,在她的肩颈被吻回过神时,闻到他身上那股独特的烟草香调,就已经知道是他了。
她本又想贪恋他的温存,可是理智强迫她推开了他。
“你能不能看一下场合?”
“你不也挺享受的。”他坐下,帮自己倒了被茶,喝了一口,一脸嫌弃,“这么难喝,你也喝得下去!”
唐苏梦突然沉思几秒,“这就是我们的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