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上的钱不多,父亲医药费还需要她来结,也拿不出更多的钱给他了。
傅屿迟换下来的那件衬衫是d家高定款,价格在五位数以上,她转的这点钱或许只是衣服的零头,更别说车子的清洗费以及父亲手术费和住院费。
一件接着一件的事压得黎初疲惫极了。
为了不让母亲看出异样,她强行收住所有情绪,让自己看上去坚强一点。
这个家她总得扛起来。
推门进入病房,母亲冯玉蓉转过身,眼眶湿润,她匆匆拭去眼角的泪水,故作轻松道:“初初,回来啦。两位恩人回去了吗?中午的饭他们还满意吗?”
黎初一个问题一个问题答:“满意,他们还有事,已经回去了。”
“钱给了吗?”
黎初走过去将手里的打包盒放在床头柜上,“给了。”
“妈,这是我从外面给您打包的馄饨,您趁热吃。”
冯玉蓉哪里有胃口,不想让女儿担心,便拎起打包盒到沙发处去吃。
这件单人病房和酒店似的,所有东西一应俱全,冯玉蓉担忧道:“这病房一天得不少钱吧,还是挪去普通病房好了。”
黎初目光闪烁:“让爸就在这里安心住着吧,挪来挪去爸的身体恐怕也受不了,再说也不一定有空余的病房了。钱的事您就别担心了,我手里还有点钱,够付的。”
冯玉蓉没再说话,只是安静地吃着馄饨。
黎初看着雪白的被单,眼底被茫茫白雾笼罩。
黎初不知道傅屿迟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她家里,若说是巧合,她是一点都不会信,可要说傅屿迟跟踪她,更是不可能,作为与刍科技的总裁,每天日理万机,怎么会把时间浪费在她身上。
而且,傅屿迟一来就上演了一出英雄救美,简直就像是算计好了时间一般。
黎初不愿意把人想得太复杂,可那人是傅屿迟,她不得不多想一些。
一个会用她的前途贺明洲的前途作为要挟的人,怎么会是坦坦荡荡的君子。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黎初思绪回拢,起身往门外走去,接通了电话。
“黎小姐吗?我这边是文德镇警局,请问您方便过来一趟吗?”
黎初心里一惊,忙问道:“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今天上午去你家闹事的人已经被拘留,希望你配合一下,过来做个笔录。”
黎初松了一口气,她双手捂住手机,道:“好,我方便的。”
电话挂断,黎初坐在门外的长椅上,她深呼了几口气,将胸腔里郁结的污浊排出,冷静地将手机调至静音。
黎初从长椅上起身,回了病房。
看了一眼病床上昏睡着的父亲,黎初轻声说道:“妈,刚才警察给我打电话,说上午闹事的人抓住了,让我配合做笔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