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中人,素来与官家井水不犯河水,若要查案,实在难办。
“都头客气。”谢素淡声道。
阿沅也晓得萧进的名头,此人剑曰惊雷,自有挟天之势,扼云之威。
怎会悄无声息,跌死在河里?
房内,李都头也疑惑不定,虽则不虚此行,查到人头的名姓,还寻到出身,但这萧进是否与谢家有关,他却不敢直问。
少庄主谢素倒也坦然,道:“都头还有话要问?”
李都头心虚意怯,不敢答话。
谢素淡淡笑道:“我谢家与这天下门素来交好,怎会有害人之心?这萧进的死,与谢家无干。”
“少庄主所说的极是,只是谢家门里几百名弟子,或有知情的……”李都头委婉道。
谢素闻言,已冷淡道:“若有知情,不敢隐瞒。天不早了,都头请回罢。”
李都头晓得再问不敬,只能起身告辞,方才出门去了。
阿沅也要随那李都头下山,正要走人,却听耳背一道暗器急啸!
阿沅连忙避过,不敢久留,展身而去。
厅内,谢素不由道一声:“好快的身法!”
他本意要追,却听闻小厮通传,恩师梅如故先生进庄。
谢素只能迎出去。
阿沅这才脱身,她与和尚约在山庄马厩外。阿沅在草料堆里等候多时,方见着和尚丧气而来。
“你这秃驴躲哪去了?”阿沅冷笑。
和尚鼻青脸肿,道:“和尚误闯进园中阵法,若不是和尚武功高强,只怕要往西天参见佛祖了。”
“你必是日日饮酒,得罪佛祖,才有此戒!”
“檀越莫要幸灾乐祸!和尚问你,可查出线索?”
阿沅便将那尸首是谁,大致道明。
和尚沉吟,道:“总算没白来一趟,檀越,此处不是推敲说话之处,咱俩还是下山要紧。”
阿沅点头道:“这是自然。”
话分两头,却说此时天已近暮色,那无忧公子的猎队,满载而归。
偏有那猎狗灵觉,嗅着草坡底两个公人,吠声不止。
谢家庄客瞧见,连忙禀报无忧公子。谢无忧惊诧之余,吩咐将两位公人扛上马,带进山庄内救治。
行不过半里山道,迎面正遇上李都头一队人马下山。
李都头见是无忧公子,难免勒马寒暄几句,正瞧见马上的伤者,认出是手底人,大惊失色。旁的公差,亦是面面相觑。
这会他们才晓得,那两个慢行的公差,并非偷懒耍滑,而是中了暗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