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这山道深不可测,转了半天,方向已失,霍珍等人更是走得脚软。
霍珍吩咐歇住一会,有底上人道:“霍教头,这棵歪脖大松树,咱们瞧见三回了!”
霍珍抬头一瞧,果然,这棵伞篷似的青松,打他眼前起码过了三遭了!
这是中了谁家的阵法?
霍珍喘气,扶着那青松,却见松树干上割下一块新皮,深刻了两行大字。
霍珍定睛一看,心道,谁效法孙膑困庞涓?
他再瞧这话里意思,要困的不是他,却是那杜知府。
霍珍一寻思,恍然大悟,吩咐道:“往南边下山,每过十棵松树,往右。”
底下一行人遵命,随霍珍急忙下山,果然走到山脚,只见林子里来时的马匹还在,那百来个围上山的猎户却不见了踪迹。
奇哉!
却说杜知府的人马两头包抄,围进林子,不曾见着霍珍一行,倒撞在一处!
方师爷向那李都头问道:“你每不是从南面上山,怎么不见贼人?”
李都头也纳罕,道:“一路上山,不见人影。”
杜知府道:“这山势也不见稀奇,怎么就藏住人了?”
说着,他吩咐一百个猎户四散去搜,搜了半天,不见回音。
方师爷道:“老爷,想来那贼也有些手段,咱们先下山要紧。”
杜知府只得点头,留下李都头接应,一行人先下山。
谁料这山道走不完,松林里兜兜转转,鸦雀无声。
两个抬凉轿的脚夫满身是汗,旁的人也走得力竭体乏。
下山竟像上山一般,鬼打了墙。
杜慎抬扇遮住日头,道:“到那老松树底下歇歇。”
一行人就一阵风歇在松树底下,杜慎下了凉轿,迎面就瞧见松树皮上,刻字道:小阵不成敬意,谨候知府大驾。
杜慎道:“不好!”
这话没落地,天色就变了,四周风卷来黑压压大雾,伸手不见五指,像被遮了天。
官府一行人都乱了,杜慎急忙抱紧彩匣,背靠老松,喊道:“都别乱动,围拢了!”
那些人听命,围上前来,抽刀向外,如临大敌。
正这时,松树上久候的阿沅,飞仙一般落下来,直取杜慎怀里的彩匣。
谁料杜慎抱得死紧,喊道:“谁敢抢我彩匣!”
阿沅冷笑道:“大人松手罢。”
杜慎不肯,阿沅一招神龙摆尾,一脚踢在知府大人的面门上,杜慎哎呦一声叫痛!
阿沅轻笑一声,抱着彩匣,轻身飞走了。
又说霍珍骑马候在山脚半天,寻思阿沅定能取了彩匣,果然,松林道上一个白衣身影,一眨眼已走到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