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将错就错一把火烧了戎狄大营,却也没能逃得了端王的军令责罚,云琅原本就很不愿提:“非要问这个?不同你说,自然是不好意思……”
萧朔有了印象:“你瘸着回来,我送了匹马也不见你高兴,还一坐下就喊疼的那次?”
一坐下就喊疼、屁股被打了五板子的云少将军:“……”
“如此说来。”萧朔若有所悟,“你昨夜行径,原来是积怨已久。”
“怎么又提——”
云琅一阵气结,生拉硬拽扯回来:“总归……你该知道,戎狄进京若无内应,绝不会这般容易。”
“我曾有所怀疑。”
萧朔道:“只是此事极机密,父王当初是否查着了,我并不清楚,这些天遍查府内往日卷宗,也一无所获。”
“你查的也是这个?”云琅眼睛一亮,“我这几日遍观你这些王叔,卫王叔一心练字,环王叔流连风月,你那个小叔叔整日里沉迷削木头,一心要做鲁二班,只怕都不是做这种事的料。”
“……”萧朔按了下额头:“景王也是你的长辈,好歹尊重些。”
“先帝老当益壮,萧错还没大我五岁。”
云琅不以为然:“你当初不也不肯叫他叔叔?”
萧朔压了压脾气,不与他计较,转而道:“既然如此,内应只怕另有他人。此人势力,当初便能威胁京城,若尚未铲除,今上也要忌惮。”
“我若猜不错,我们这位皇上又要用驱虎吞狼的老办法。”
云琅道:“先对你施恩,倘若你当真被他的恩惠所惑,便将你扶持起来,去替他铲除肘腋之患,若是能同归于尽简直再好不过……”
“若是两败俱伤。”萧朔道,“他再动手,也不必费力气。”
云琅点点头:“故而我说,也不是坏事。”
“他要扶持我,便会叫我揽权做事,平时也会多有恩宠纵容。”
萧朔试了试茶水冷热,递过去:“过几日便是冬至大朝,大抵会有施恩加封。”
“你就受着。”云琅懒得动手,低头就着他的手喝了口茶,碰了碰萧朔手背,“再生气,咱们回家砸东西骂他,当面做一做戏……”
云琅看了看萧朔神色,抬手在他眼前晃了下:“小王爷?”
萧朔回过神,抬头迎上云琅视线。
“怎么了?”云琅扯着他,“心里还是不舒服?实在不愿意,咱们也不是不能换个法子……”
萧朔摇了下头,将茶盏搁在一旁:“想起了过往的事。”
云琅微怔。
“此事不必再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