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了鬼了,这分明是一只床上的艳鬼!忽而一只大手覆上了他的肩膀,秦二白吓得立马弹开。李自牧放下手中的水桶,他只是想拍拍秦二白的肩让他转头,但秦二白的反应让他感到疑惑:“什么事。”看到李自牧破了皮的嘴唇,一下就又想通。大抵是昨夜这两人又搞到一起去,玩得还挺花。这样的事他也见了不少,一开始都拘束着,等熟络起来就放开玩。他不禁怀疑,楼主这么做是不是引狼入室。秦二白正了正神色,对李自牧道:“什么事不清楚,应该不是坏事,我看那人不像是来为难他的。”李自牧将桶里的水悉数倒入盆中,一面决定:“一起去。”秦二白心道这人跟护宝儿似的护竹曦,便退出房间,说到:“随你们,我在院儿里等。”竹曦不敢怠慢,从柜子里翻出得体的衣服换上,用清水洗干净脸,再用手捋了捋头发,就着急走出门。竹曦嘴上的血渍还没完全洗净,李自牧拦住他,捧起他的脸,用手指沾了点清水,再着力抹过竹曦的唇。血痂化开,浅色的唇重又显露。“没洗干净,现在好了。”说完李自牧先行一步,在院门口等秦二白和竹曦。竹曦被李自牧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面红心跳,忙又擦拭干净脸,再三确认后出了门。等竹曦穿戴洗漱好,秦二白立马凑到他跟前小声道:“竹曦,你这换了个名,怎么连人都换了?可以啊,将军嘴都被亲破皮了,你的手笔吧?没想到你看上去什么也不懂,背地里还是会勾搭人的。才睡了几回,你把他迷得简直神魂颠倒。”竹曦不明所以,又怕被李自牧听见,只得小声解释:“没有吧……我和他还没睡过……”“啧,我会信?”秦二白嫌弃地扬了扬下巴,“没睡过你们抱着啃?没睡过你穿成那样?没睡过他对你掏心掏肺?”竹曦有口难辩,现在的情形确实就是这样。在别人眼里,可能上个月李自牧tt可以一试秦二白心道又少了门生意,不过看刘世棠的样子也不像是会混迹在花街里的人,只得恭恭敬敬地将人送出楼。“刘公子慢走!”秦二白看着刘世棠走远,才又挺直了腰杆,回到刚才的房间。他将刘世棠喝过的茶水收拾走,一面又见拿了钱的竹曦似乎并没有高兴起来。“有钱拿还不好?赶紧拿了藏好,小心楼主回来看见了拿这钱充公。”这钱是什么钱,拿在手里都烫手。有钱就可以不把人当人看,把人踩进泥里,再多钱也洗不掉身上的泥。这钱唯一的用途,恐怕就是为自己攒攒五百两的赎身钱。竹曦抿嘴,还是把钱揣进衣兜里。李自牧倒是抓住了秦二白话里的关键:“这么说楼主现在并不在楼内?”秦二白端起托盘,楼主家大业大,虽说浮香楼是他的本家,但也不代表他一直就住在这里。很多时候,他都会去跑商或者盯别家的经营。“他要管的地方又不止这一处,一个月能有一旬在这里就算闲的。”李自牧看向竹曦,挑眉道:“那我现在把他带走,楼主又怎么赶得及拦我?”秦二白冷笑两声,觉得这个想法颇为好笑,“将军倒是可以一试,不过后果如何,小的也不敢打包票。”传闻秦二爷背后有不小的势力,甚至牵扯到皇亲贵胄。所以二十六巷,或者说整个沐州,他都或多或少地略有涉足。哪里钱多,他就往哪里去,跟着他投钱也没有亏的时候。沐州的大小商贾都爱跟他打交道。像秦二白这样的小人物,因为与他沾亲带故的关系也得了不少的便宜。秦二白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领见长,像李自牧这样的人,就应该好言好语地劝:“将军还是别,这里也挺好的,活小的也没硬要您干,还有竹曦陪您,在哪有这么自在日子?”“行了行了,小的还有账要算,就不奉陪了。”说着就端着托盘离开。沉闷的房间里没什么光线,李自牧走到窗前一把将窗推开,天空撒下金光,全进了屋子。顶好的天气,真正的夏日已悄然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