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凤眸幽冷:秦妃,原来是你。众妃:……秦妃这下完了。金台上,周皇还在跟左边一众臣子举杯共饮,全然不知右侧早已风云跌涌,更不知身侧母仪典范,端庄淑仪的皇后眼底压抑的澎湃杀意。很快御前的锦台,涌上蓝衣舞姬十数。由于她们惊艳的舞衣,轻易便吸引了众人瞩目。叮——一声银铃响。乐起。十名蓝衣舞姬全部聚拢到锦台正中,她们像花瓣一样向中间包裹。可随着乐声,她们同时向四周绽放。就见中间凭空出现了一名袅娜娉婷的白衣舞娘。白衣舞娘清姿绰约,每一段舞姿都令人目不暇接。她就像盛开在沙漠宫殿里的蓝莲,清雅不足,以妖惑而濯世。“这位就是右相家的女儿吧?”“对,蓝家嫡女蓝蹁跹,自幼习舞,舞艺冠绝京师。”步子朔听着对面官眷们的交头接耳,看着锦台上的蓝蹁跹,眼睛都看直了。【连我都听说过这个蓝蹁跹,据说是四妃中贤妃的亲侄女,打小培养,舞艺超群。】蓦地,蓝蹁跹一个凌空展袖,步子朔内心直呼厉害。【哇塞,她跳得可真好,跟留香楼的红莲姑娘不分伯仲啊。】另一边,赫池早已简装出了皇城。她要去给殷辞送行。这会儿殷辞一行人来到城外高地。殷辞裹着黑帽跟斗篷,偶有一两根卷发飘出帽檐,他驻马望向灯火辉煌的大周皇城。赫池驱马来到他身边,同他一起览尽繁华。“六哥在看什么呢?此番景象,我们月阙也有。”殷辞伸手盖住皇城中今夜最亮的地方。“好东西,谁会嫌多呢?”他语气一如既往的慵懒。赫池美脸扬笑:“六哥说得对,这会儿蓝家那位嫡女,应该已经用上你编的舞蹈,在御前献艺了。我可听说,她是太子妃的热门人选。有了哥哥的帮助,今夜过后,她定然一舞成名,说不准还能顺带让东宫那位倾心。”“呵,”殷辞轻笑,“能不能让那位倾心我不知道,但足够让那位烦扰,这才我的目的。”赫池陡然瞪大双眼,“我知道你打什么主意了,你走后,怕小太子跟小常在感情迅速升温,所以才安排了这么一个蓝蹁跹介入他们之间。那个蓝蹁跹我见过,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呢。”她再一回头,就见身后队伍里那满满当当的金银,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六哥不光绊住了情敌,还满载而归,这些钱都是此次各家贵女贿赂你的吧?蓝蹁跹也掏了不少吧?”殷辞唇角勾起,俊美中妖冶更甚。赫池双臂枕在马背上感叹,“哎,论心计,赫池还是不如六哥啊。”殷辞一拽马缰,调转马头,“好了,你不用再送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解药我是不会给你的,你就老老实实待在大周皇宫。”道完,一夹马肚,向其余人高喝,“我们走!”赫池在原地不服地喊,“六哥你想多啦,我才不走呢,我要给你盯着小常在,省得她被别人抢了去……咳咳咳……”一行人绝尘而去,她却吃了一嘴的灰。殷辞带领着大部队快马赶至一个港口。那里早已备下了一条货船。范毅指挥着所有人将装满财物的箱子搬上船,他还不忘狗腿地夸赞殷辞神机妙算。来大周一趟,不仅解了月阙战乱之患,还顺带发了笔横财。“有了这笔钱,相信六殿下回去后,定能让国主龙心大悦。”范毅咧着嘴高兴,仿佛已经看到殷辞带着他在大殿上被国主当众嘉奖。待所有的箱子都被搬上船,为养精蓄锐一行人早早歇下。他们原以为等醒来时,船只已入江海,谁料听到动静的时候,外面天色还没亮,仍是黑夜。殷辞见船身摇晃厉害,冲出船舱,立马就见范毅匆忙来报。“不好了六殿下,船底通了个大洞,很快船就要沉了。”殷辞一把揪过他的衣领,“那些金银珠宝呢?”范毅只顾着检查船体动荡的原因,还没来得及去查看财物。下一刻,一名属下快步跑来禀告。“不好了,十几口金银箱子全部不见了。”!!“快看那里!是咱们的箱子!”就见月光打亮的江面上,一叶叶的扁舟连成一线,每一个扁舟上都托着一只箱子,而另一头皆有一人拄着船篙,不紧不慢地越行越远。范毅气得跺脚,“究竟是谁这么阴我们!”殷辞指节陷进船舷,他已经猜到对方是谁了。轰然间,船体发出刺耳的鸣叫,并朝着一边倾斜,许多人都失衡掉下了水。不多时,连人带船急速下沉。最后一叶扁舟上没有箱子,只有一位穿着蓑笠的中年人回头见证了沉船。看完后,他便撑舟离去。沉船附近,殷辞游出水面,他将发丝单手刨于脑后,一张绝美容颜盛满怒意。“很好,李晟宴,这份大礼,本殿收下了,日后必当百倍奉还。啊!!”过了许久,寒山宴也接近了尾声。蓝蹁跹一舞艳惊四座后,得多方喝彩。还有人私下称她的太子妃之位,只怕是十拿九稳了。蓝蹁跹入席后,端着得体的笑容,实际却偷看了李晟宴不止一眼。想起自己方才卖力跳舞,却始终得不到对方片刻的目光。她忍不住自疑:是我跳得不好么,才入不了殿下的眼……她再次小心翼翼地朝李晟宴望去,只见对方清清冷冷地端坐在位子上,举手投足皆有仙气萦绕一般。看得她不禁脸红心跳起来:殿下果真纤尘不染,不可方物。然而就在这时,她看到李晟宴偏头望来。本以为他终于感受到自己的注视,谁料李晟宴目光所落之处,并非她这里。??蓝蹁跹难以置信地在席间目寻,很快锁定了坐在席末的步子朔……左相知晓步子朔拥有系统3000+彼时的步子朔正管宫人要来了一碟瓜子。只见她嗑起瓜子来,相当迅速,咔咔咔就磕了一堆,不仅人长得黄黑,浑身也是一股子市井之气,连小门小户的闺秀都不如,重点她还在嫔妃之列。蓝蹁跹:……这样的女子,怎入得了殿下的眼?蓝蹁跹毫不犹豫地望向别处,她没看见李晟宴正望着步子朔磕瓜子的可爱模样,差点忍俊不禁。蓝蹁跹寻了半天也没找到一个能符合条件的女子。等她再要确认时,就见李晟宴身旁多了位俊俏的侍卫,此刻那名侍卫正在李晟宴耳边低语。“殿下,长乐赌坊失去的银两已全部追回。”李晟宴目光和煦,不动声色,“多嘴,孤的酒量,孤还没数么?”周皇和周后一听关于喝酒都没管他,倒是落座对面的贤王笑着打趣道,“太子身边的人果真是一片忠心,就连喝酒这种小事都替殿下忧着心呢。”李晟宴何尝听不出对方是在说他酒量不行,还有说他堂堂一个太子被下人管,前后两重深意皆有明显的羞辱。贤王又是在这样的正宴上,可谓一点儿也没把李晟宴放在眼里。只见李晟宴态度从容地笑了笑:“皇叔说笑了,亲近的人都知他可不是一般的下人,而是我自小带在身边,悉心栽培的人。若皇叔也能对身边人将心比心,推心置腹,亦能得此忠心者。”贤王瞪大眼睛:“…………”李晟宴摆明也没给他面子,上来点出亲近人都知道,也就是说贤王跟他是叔侄,他却没把贤王当亲人。后面的话,更是不留情,话里话外都在说贤王疑心重,所以身边才没有真正效忠的人,更有教诲贤王,让他跟自己多学一学的嘲讽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