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遇岁哭了一阵之后就擦着脸从白修年怀里出来,红着脸的样子不知道是害羞还是憋的,哭过一阵之后白遇岁再次回复沉默,,白修年虽然心疼但也不想放弃这个时机。
“遇岁,是谁跟你说我要赶你走的?”俯下身子,白修年望着白遇岁的眼睛,大概是眼里的温度完全地传达到对方的眼中,白遇岁整理好情绪之后哑着嗓子开口。
“啊……阿爹的房子分给我了,还有地,别人说我……”后面的话不说白修年再也知道,不就是小子得了这么多便宜,哪能不立马住进去,一直待在嫁了人的哥哥家总归让别人有了话头,以前是不得不,现在有了条件,再住下去就说不过去了。
很显然其中的道理白遇岁也懂,不然那也就不会这么难过了。
这孩子大概会觉得这次一定是非走不可吧,不然也不会哭得像个小花猫,心中这么一想,对面的小猫十分应景地打了个嗝,大概是哭急了。
“那遇岁,你想走吗?你已经长大了,也该有自己的想法,你想住在这可以,但你要记住,生活是自己的,若在不违背道义的基础上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以后你还会遇到很多这样的事情,你能做到不受那些人的影响吗?你看看你阿秀阿麽,他现在也不是好好的过日子,我们不说别人的闲话,也不听别人的闲话,你就是你,何必因为别人无心的话而难为自己。”白修年望着白遇岁一字一句说道,这些话他只说一次,没有谁的成长是永远需要陪伴的。
遇岁终将会有自己的生活,终将会独立,只是还不是现在。
“真的可以吗?哥哥?”事实上,没有谁会完全不在乎外界的言论,只是有的人听见了选择无视而有的人把他人随口丢出来的垃圾捡回家,反复琢磨,垃圾就是垃圾,就算再怎么翻来覆去的研究的出来的结论也不是好的那一方面。
也不知道是不是白遇岁运气太好,陈渡这人呢就是个厚脸皮,对外界秉承着不听不想他们都是智障的念头,而白修年就单纯的多了,则是呵呵、呵呵和呵呵这种比较高深的想法了,唯一算是正常的白遇岁在这样的环境中就显得有些突兀了。
于是白遇岁就在这样的环境中就逃避不了的要慢慢向这两人靠拢,至于多年以后的他是怎样,还是未知……
“那是当然。”白修年点头。
“陈……哥,我可以吗?”怯怯地转头看着这个家真正的主人。
陈渡笑着伸出宽厚的手掌,在白遇岁的头上摸了摸,自然是点头答应。
“那我可以留下来了!大富!你知道吗!”蹲下身来抱着仍然迷失在大骨头世界里的大富,对着白修年和陈渡露出一个略带羞涩的笑容之后就抱着大富出了屋。
不久之后院子里传来白遇岁的笑声和大富清脆的叫声,就连踩在地上的节奏都是跳跃着的。
“害羞了。”白修年转过头望着陈渡说道,只是这一望就被一只手遮住眼睛,紧接着就是唇关失守,仅仅是轻轻一触就分开,但白修年却仿佛是遭受了一番致命的洗礼,整张脸都烧红了。
有时候猝不及防的亲近远比自然而然的温存要来的让人心动,就像现在,外面是暖暖的阳光和欢乐的笑声,空气里还有因跑动扬起的灰尘,可是就在这一瞬间,一切都好像都离得很远,远到明明在认真听着外面的动静,耳朵里、心里全都是对方不停跳动的心跳声。
睁开眼睛,白修年缓缓勾起嘴角,在太阳快要投射在对面这个人脸上的时候,轻声说了一句话。
“哥哥!阿秀阿麽来了。”那三个字和白遇岁的声音重合,慢慢湮灭在空气中……
但对面的陈渡没有眨眼睛,伸手抚上白修年长而翘的睫毛,有些话不一定要听到,用眼睛用心足以感受。
而他的回答是。
他的心亦是如此。
“白哥儿,我带着念远来你家串串门,顺道给你们送了点自己研究的吃的。”林阿秀牵着林念远的手,另一只手挎着一个篮子,笑盈盈地往屋里走来。
“快进来,外头晒,你们来就来,带什么吃的。让念远和遇岁去玩吧,他们小孩精力旺。”
“让你这个师傅瞧一瞧徒弟的手艺啊……”林阿秀半开玩笑的说道,松开林念远的手,让他自己去玩,这可乐坏了白遇岁。
进屋拉着林念远就出去了。
白修年摇摇头,真是不矜持,不过他一个小子似乎也不需要这东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