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治不了李毓的病。”他笑笑,瞧了叶照清一眼道:“看来你很清楚容妃为何会要你来做这太子妃之位。是个通透人。”
“只不过,我的耐心是有限的,你最好在我发火之前将那一切解释清楚,不然的话,后果你恐怕承受不住。”叶照清说他粗鲁,刻薄,慕容慎便努力的让自己表现的温和一些,只是嘴里说出来的话依旧如刀子一般尖锐:“还是说,你真以为我拿你手上那小小的银针没有丝毫办法?蠢!”
话音尚未落地,他便出手如电,手腕如灵蛇一般飞掠,几乎是一瞬间,叶照清捏在手上的银针便落在了慕容慎的手上。
为了防止叶照清再搞偷袭,他甚至顺带着将她藏在袖子里的银针也掠走了。
如此的小心翼翼,这也说明了,他对叶照清十分的忌惮。
叶照清有些惊讶的瞧了慕容慎一眼,却并未惊慌失措,只是无所谓的道:“太傅大人想必有所耳闻,我在宁国侯府一直都是一个不祥的存在,没人在意,也没人喜欢,有个什么好点的东西也会被那些势力的下人夺走,我有一个暖玉手镯,十分喜爱,为了怕它被别人抢走,我就趁着在大昭寺里上香之际,偷偷埋进了一座荒废了的院落,我知道那是怀王妃当年常住的院落。”
叶照清说着,举起手腕来,丝绸罩衫滑落下去,露出了洁白如玉的手腕,在那上头,一只水光盈盈的粉白手镯静静的躺在那里,十分好看:“那日我想戴了,就趁着夜色偷偷潜入那个院落将之取回,但时间隔的太久,我记不太清楚当初埋的位置,只大概记得在什么方位,只好将那一片都找了一下,结果意外挖出来一枚玉佩。”
“我还没仔细的看上一眼,那玉佩就被大殿下给抢走了。”叶照清道:“玉佩的事情就是这样。”
慕容慎听了这话,缓缓的摇了摇头:“不,若那块玉佩不是你的,为何李毓将之扔进花花笼子里之时,你会不顾一切的要将之拿出来?这不附和你的性子!“
叶照清闻言无所谓笑笑,然后道:“太傅大人说的真是搞笑,那玉佩不是已故安宁郡主的么?怎么会是我的?当时若不是大殿下欺人太甚,我根本就不会靠近花花的笼子。”
“我并未说它是安宁的,你怎么会知道?”慕容慎闻言,双眉顿时一挑,然后用充满审视的目光望了叶照清一眼。
“刚刚你将我掳来,问的第一个问题就是这个,太傅大人记性好差啊!”叶照清语气凉凉道:“若不是你说的,我怎会知道?”
慕容慎听了这话,低头仔细回想片刻,发现自己的确是说过玉佩是安宁的话,神情顿时缓和下来:“就算是这样!可你的嫌疑还是不少!”
“那你要如何?我已经解释过了,信不信是你自己的事情。”叶照清耸耸肩,道。
慕容慎瞧着她这幅丝毫不惧怕自己的模样,登时觉得这姑娘勇气可嘉。
他勾起唇畔露出一个笑容来,只是那笑意却未曾到达眼底:“那第二个问题,花花为何会独独对你亲近?你到底使用了什么手段?”
“太傅大人真爱开玩笑。”叶照清听了这话,脸上不由的露出一丝冷笑来:“花花不是一只猫,也不是一只狗,你觉得我是有多大胆,居然敢在一头猛虎的身上动手脚?我难道嫌命长了?”
“这话说的倒也有道理。”慕容慎闻言沉声道:“可依旧解释不了花花为何会亲近你!”
“这个问题我建议你去问花花自己。”叶照清抿唇一笑,道:“你从我这里问不出什么来的,因为我根本就什么都不知道。”
慕容慎闻言静静的瞧着叶照清,对她的回答不置一词。
“至于焚寂剑,我纯粹是因为喜爱,才想要去得到它的。刚好我有这个能力。”叶照清看他不说话,胆子不由的大了起来:“虽然京城之中不爱绣花爱宝剑的大家闺秀很少,但殿下不能因此就断定我是别有用心。”
“你难道不是沽名钓誉么?”慕容慎闻言冷哼一声道:“凤阳楼里,你战胜了方之琳,还抢了我弟弟的宝剑,可谓从此名震京城,那个从来看不起你的宁国侯恐怕因此想接你回去吧?你为的难道不是这个?”
“是!”叶照清这次回答的斩钉截铁,坦然自若:“所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想要回去侯府有什么不对?我也是根正苗红的叶家嫡女,凭什么要寄人篱下的活着?”
“总算是肯说一句实话了。”听了这话,慕容慎定定的瞧了叶照清一眼,道:“前面你说的那些,我只当是放屁!”
说着,顿了顿道:“罢了,我看出来了,真相到底如何,你是不肯告诉我的,我只有自己慢慢的去调查,叶大小姐,你最好期待一下你没有做过什么恶事,否则,我慕容慎绝不会放过你!”
说完这句话,他深深凝视叶照清一眼,忽然转身大步走开了。
这就蒙混过关了?
叶照清呆呆站在原地愣了好一阵儿,直到慕容慎的身影消失在眼前了,她才反应过来,不由的大声喊道:“喂!做事情要有始有终啊?将我掳来,又扔在这荒草林子里算怎么一回事?我怎么回去啊?”
空荡荡的夜色里,只传来了乌鸦嘎嘎的叫声,连个回音都没有。
还好有树上那一盏灯,叶照清才觉得不那么害怕,她在原地望了好一会儿,才辨明回去客院的方向。
可她才走一步,那只树上的灯笼忽然一下子就熄灭了。
叶照清一瞬间就陷进了黑暗之中,心中登时涌上一股巨大的恐惧来。她再不敢多做停留,朝着客院的方向就奔了过去!
但才奔出去几步,她的人便迎面撞上了一堵人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