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可是这涉及到全城的人命,男女老少都有……而且咱们朱乙也在里面啊。”重六困窘地抓了抓头,左右为难,“我总不能……就这样看着惨剧发生什么也不做啊……”
“你们百晓门身为旁观者,原本就应该看着一切惨剧发生而不予理会。”掌柜冷淡地说道。
重六知道祝鹤澜说的是对的,旁观而不介入,叶不沾身衣不染尘,是百晓门一贯的行事风格。当年天辜人入侵,秽气驱逐道气,天下大乱生灵涂炭,百晓门也只有当时的勾陈先生出面了。
祝鹤澜看着重六纠结的神情,知道重六是全然继承了他们前任勾陈先生那股子脾性。无法超然物外,无法冷心绝情。
掌柜看着这样惊惧交加不知如何是好的重六,心不知为何便柔软了许多。他按住重六的肩膀,温声道,“但是你说的是有道理的。这件事涉及到的人太多了,且城隍失踪绝非正常,确实不能放任不管。我有一个办法或许可以一试。你若愿意,可以来帮我,只是风险不小,而且我恐怕很难护你周全。”
重六思考了一下,认真地说道,“东家,我不怕风险,我都听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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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天掌柜命令重六不得上工,亲自煮了一碗安神茶给他喝了,命令他在屋子里好好休息。对其他人,祝鹤澜便说重六病了,让诸人不要打扰。
唯有廖师傅晃到祝鹤澜身边,低声问,“你们俩又在整什么幺蛾子?”
祝鹤澜啧了一声,“怎么就是幺蛾子了?”
“这个重六,身上的秽气是越来越重了。再这样下去,是不是也要给他弄一个跟我一样的茶壶来了?”廖师傅挑起眉毛。
祝掌柜叹了口气,”这我也想不通。对朱乙小舜他们都管用的方子,放在他身上,就只能管用一阵子,后面反弹的更厉害……““哈哈哈,竟也有你弄不清楚的人了。”廖师傅竟有几分幸灾乐祸。
说笑归说笑,祝鹤澜忽然正色,肃然叮咛道,“这两日,我和重六要去处理一些事。店里劳烦你看顾着。如果你们到明天晚上还没有看见我们,立刻通知松眀。”
廖师傅也收起了脸上的笑,点了点头,“你放心,我都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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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六在安神茶的帮助下,一觉睡到了日落时分。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发现屋子里只留下落日残辉,一天已经过去了。
好像已经好几天没有睡过这么沉的觉了……
睡意渐渐从眼皮上离开,他坐起来,长长地伸了个懒腰。蓦然又想起了什么似的,忙向地上看去。
还好……没有那些太岁一样的怪虫,也没有粘液……
一口气刚松到一半,忽然察觉到放桌上摆放着一叠厚厚的衣服,还有一张纸条,上面是掌柜龙飞凤舞的字迹。
“换好衣服,来小院找我。”
重六有点莫名其妙地看向那叠衣服,这会儿才注意到,衣服上竟然还摆着一道样式简单仿古的银质女式花冠。
为什么是女式的?而且为什么看着这么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