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只白嫩的手,刘恒面露呆色。他当初为什么不坚持,把她从水火坑里救出去?他不是个男人,不算个男人,根本就是个懦夫!
傅宝仪知道刘恒在想什么,就说:“有些人命里有缘,有些人命里无缘。想必我与刘公子便是无缘。也不必强求些什么,刘公子不要想这些杂乱事情,头疾也能好的快一些。”
刘恒激动道:“我不该那样!在你最无助的时候选择缩在家里当个缩头乌龟。我现在很后悔!宝仪……你能不能给我个机会?”
傅宝仪心里有些生气了。她道:“给你个机会,你能做什么?你能把我父亲从牢里救出去,还是能把摄政王怎么样?刘公子,念在之前是同窗旧友,我们能说上几句话。要不然,我真不想见你!你枉为男子,毫无主见,以后,你还是换家药房看病吧!阿白,把他轰出去。”
小徒弟得了指令,把刘恒赶出了药房。
夕阳西下,刘恒最后回望一眼,失魂落魄走到了街上。
傅宝仪心里窝火。她不明白,都已经这样了,刘恒竟然还能恬不知耻的说出那句话。眼见天色不早,傅宝仪戴上兜帽,向玉珠道:“我要去前街买马蹄糕,你先回去罢。”
玉珠怔了怔,丝毫未起疑心,先回了府。
傅宝仪没有坐马车。
她要自己去做一件事。
离天黑还早,她要去梁府巷子看一看。别人都看不见傅宝仪的脸,只觉得这一定是个世家大族出来的女子,并没有多加窥探。她在街上走了一阵子,到了梁府。
傅宝仪坐在巷口对面一处茶水铺子里,看着梁府大门。
她身姿高贵,衣着不俗,茶水铺子老板不敢多问,上了一杯清茶。
傅宝仪静静坐着,品她的茶。
其实她只是想先来探探路,别的目的暂时没有。
天快擦黑,梁府那扇朱红色的门被打开,里面走出来个三四十岁模样的男子,穿官服,看样子是监察部左尹使梁正。梁正翻身上马,很快消失在巷口。
傅宝仪慢慢盯着那道背影,记住了男子相貌。她坐了一会儿,便起身,将茶钱放在桌上。
正在宝仪准备要回去时,梁府的大门又开了,里面走出来一个朱红衣服的婢女。
傅宝仪敏锐察觉,女子竟然腹大如盆。
她有身孕?看样子已经有五六个月。普通婢女是不会怀孕的。
那女子笑着和看门小厮说了几句话,一个人走到了侧巷子。
傅宝仪不动声色的跟上。
这么晚了,她一个怀孕的女子,能去哪儿?
梁府里唯一怀孕的女眷,便是那名美妾。
女子穿过几个小巷子,走到了繁华的马前街,还在往前走。
这不是去青水楼的路。今天也不是初一十五。
人逐渐多了起来。卖糖人儿的,卖风筝的,卖雨伞的,吆喝个不停。街上人来人往,宝仪逐渐有些跟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