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却不急,牵了马,对林与说:“你去。”
林与点头,笑了声,挥舞缰绳,衣角随风飞舞。
波尔济眯了眯眼:“你竟然派个副将来挑衅?怎么?将军是怕了么!”
须臾间,林与已驾马疾驰,两人相距不过数里:“副不副将,你这厮一试便知!”
说完,身上长矛一挥,波尔济接住,弯腰躲过一劫。
波尔济此人,有小勇而无大谋,不足为虑,林与对付他绰绰有余。
沈渊庭真正顾虑,是波尔济特,此人善诈,用兵凶狠,犹如毒蛇,防不及防。
而此时,波尔济特正在帐中,一副将打扮的狄人前来,弯腰道:“二王子,大王子的军队已退回,死伤惨重。”
波尔济特早有预料,语气阴森:“他这么打,迟早一天将我狄人全都葬送在他手里。”
副将单膝下跪,将左手捂在右胸口表示忠心:“二王子,属下愿为您效劳致死。”
波尔济特挥了挥手:“现在不急。”
副将从地上站起来:“属下听说,大烨的将军出征,将他夫人带了出来随行。”
波尔济特:“是吗?”
副将点头:“是。据我所知,那女子精通药理,因此随军。”
这完全不是沈渊庭的行事作风。他做事快,稳,狠,毫不留情,怎么会带一名女子?
波尔济特道:“明日,我去会会他。几年不见,我都忘了这位老朋友长什么样子了。”
半日后,天逐渐黑下来。固河靠北,天黑下来的时间很快,医帐中灯火融融。
与狄人一战,并不乐观,军里死伤无数。一时之间,乘放伤员的床铺增加。傅宝仪从早上忙到下午,脚一直没停。
她弯腰,替一人缠好胳膊上的绷带,叮嘱:“骨折不能再动,否则伤难以愈合。”
那人问:“不能再动?那老子怎么去上战场?当兵这么多年,全为这一天!”
傅宝仪面无表情:“自然有人替你去。你要做的,是养伤,不是添乱。”
那兵被三两句话堵回去了,目光讪讪不再言语。
这帐打的痛快,狄人死伤更重。一屋子人都像是没出够气儿,甚至还有人绘声绘色讲起来:“那狄人首领不断挑衅,侯爷便挑起长刀,纵马过去。长刀一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只听一声巨响,两刃相接处似乎有火花迸溅…”
傅宝仪一边配药,一边听着,不免胆战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