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苦笑:“你在这睡我就没地方睡了。”
“为什么?”
“一张身份证只能开一间房。”我无奈道。
“我问的是,你为什么不能在这睡?”
他抬起头,眼中的困倦慢慢散去,单纯清澈的眸子里,有些我看不懂的东西。
他额间有碎发掉了下来,落在了他眼睛上方,我忍不住伸手把他将碎发拂开。
半空的时候,他突然伸手,握住了我的手。
他的手没我的大,尽管是成年男子的手,却只能抓住我的掌心。
他将脸,轻轻的蹭到了我的掌心上。
一片柔软,软的心底最深处的地方,都开始酸酸涩涩。
他说:“耿嘉友,你离婚了。”
我说:“可还没有签字。”
我强迫自己把手拉出来,摸了摸他的头:“卫鸿信,在我彻底离婚签字前,我不会有任何逾越。”
我说:“因为我想让你干干净净的。”
我想拉你入凡尘,却不想让你沾染一点尘灰。
我没有离婚,就始终是个已婚男人,我不配碰你,也不能碰你。
我甚至,不敢喜欢你。
我站起身,卫鸿信的头随着我的动作慢慢上抬。
他问我:“耿嘉友,那我可以等你吗?”
我来不及回答他,铃声打破了寂静的空气。
我隔得远远的,看见了床头柜上的手机,亮起的屏幕上,写着张谦两个字。
自从有保姆后,张谦要是找我,都让保姆打电话。
这是张谦近六个月以来,给我打的第一个电话。
卫鸿信问我:“张谦是谁?”
我没有回答,可他应该猜到了答案。
我走过去,接起了电话。
不是别人用张谦手机打的,就是张谦本人。
听筒里他的声音听起来脆弱又坚强,这是他一贯最擅长的说法方式。
我指的是,面对我的时候。
他似乎有一套熟练的方式,专门用来对付我。
不够大多数时候,他只需要流露本性,什么也不用做,就能得到我全部的宠爱。
可现在,他难得的用上了这个套路。
他问我:“耿嘉友,你今晚……回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