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的时候,这些事都是韩时卿找大哥二哥给他办了,但是现在,江煜在兵部并没有认识的人,而且若是买军籍被发现,追根究底查到江煜头上,身份一旦暴露,后果不堪设想。
他也不能拜托右相,毕竟他现在能用的只有玄金楼,背后虽有财力和一半武力支撑,对上右相那个老狐狸,也肯定是斗不过的。
若被右相知晓了他的行踪,以李德生的性子,必定要把江煜软禁起来,夺走他的信物之后,暗箱操作,推举傀儡上位,让江山易主。
韩时卿想来想去,还是觉得要尽早将与他爹坦白的事提上进程。
在又冷又硬的地方,没人能睡得好,第二日交完了卷纸,韩时卿出了贡院的门都在打哈欠,只觉得浑身酸痛。
林世成在后面追上他,笑道,“时卿哥哥,我们去喝一杯怎么样?”
他说:“我听说凤阳楼的梨花白不错,刚好给我们解解乏。”
韩时卿懒懒地看了他一眼,再次感叹一声少年人长得可真是快,原来林世成已经不声不响地高出他半指了。
他毫不客气地说:“你有钱,你请客。”
“好,我请。”林世成欣然接受。
韩时卿酒瘾不小,这点,认识他的人都清楚。
刚好他也有事要找林世成谈,去喝一杯倒也无妨。
这段时日因着春闱来到,永安城比往日还要热闹,这个时间又正赶上考生考完试出来,街道难免拥挤。
韩时卿和林世成走在去凤阳楼的路上,一辆马车迎着两人的面行来。
林世成走在韩时卿左手边,目光从马车的特殊家徽上划过,手里捏着刚从地上捡来的石子,用了内力,对着马的前腿狠狠扔了出去。
咴——
这一下极疼,马儿受惊嘶鸣,加速往前跑,车夫都拉不住。
街上一下子全都乱了,行人们赶忙四散而逃,尖叫着避开马车,车厢剧烈颠簸,里面有人想出来查看情况,却不小心跌倒,眼见着就要摔下来。
“小姐!”
韩时卿施展轻功,当即坐在马身上,从车夫手里抢了缰绳,身体后倾到了极低的程度,终于止住了马儿的步子。
而林世成则与他配合默契地接住了那从马车上摔下来的姑娘。
他揽着姑娘的细腰,将人放在地面之后规矩地收回手,温和有礼地问,“姑娘,你没受伤吧?”
那丫鬟还惊魂未定,见着自家小姐平安落地,赶忙哆哆嗦嗦地爬下马车,眼圈都红了。
“小姐,您是要吓死奴婢啊!”她上去仔仔细细前前后后地检查那女子的身上,见没什么大事,这才松了口气,对林世成连连道谢。
可她说了半天话,也没见自家小姐回应,一扭头,却见她家小姐直瞅着林世成,脸颊绯红,模样竟是含了几分娇羞,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