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说,除了坠楼和受害人丧失神志这两点外,这个悬案跟卢锦辉的案子没什么共同点,但只要存在着共同点,那就不能完全排除并案的可能。
单飞的要求虽然上面不赞成,但也不是完全反对。毕竟例行询问一下案发期间谢天麟的行踪,再做一下dna核对并没有坏处。谁也不能否认谢天麟是一个&ldo;受过良好教育、思维缜密的青年男子&rdo;。
但是他并没有得到搜查令‐‐他的证据不够完整。
这是当然的,单飞想,不是他自夸,但一个早上能够把&ldo;共同点&rdo;做得足够相像,就已经很了不起了。
谢家有多处豪宅,但谢擎最中意的是一幢靠近海边的豪华别墅。宅子只有三层,造型极为复古,隔着铁门看过去,就好像来到了中世纪的欧洲庄园,就连颜色都是一样地凝重。
&ldo;变态!&rdo;杨帆低声嘀咕道,对有人会喜欢住在这般压抑的地方而感到惊讶。
他侧过头,想跟同伴交流一下感想,却被两张异常沉重的脸,吓得将到了嘴边的话语吞回去‐‐他见过黑着脸的叶利,但从未见到脸色这么铁青的单飞。
&ldo;员警,开门。我们需要谢天麟先生跟我们回去,协助调查xxxx年二月十九日的赵丽琴小姐,以及xxxx年一月二十六日o记探员卢锦辉的谋杀案。&rdo;单飞对听到车喇叭匆忙走出来的佣人打扮的中年男人说,无法抑制地紧绷着脸。
他很紧张,但并不是为了捏造蹩脚的借口,而是为了即将看到的、无法猜测的场景。
他不知道自己看到的会是一个什么样的谢天麟。
这种既期盼又担忧的紧张,就像有一只爪子在心头狠狠地抓挠,他的心脏猛烈地收缩,生生地刺痛。
听到谢天麟的名字,中年男人愣了一下,迟疑着停下了开门的动作。
&ldo;快点!&rdo;单飞厉声道,下意识地反应已经凌驾于理智之上。
叶利拍了拍单飞的肩膀,示意他往后站。&ldo;o记探员叶利。&rdo;他对门后的中年男人出示着自己的证件,&ldo;你将被控妨碍警方执法,如果你故意拖延时间,放走嫌疑犯的话。&rdo;
很少会有人怀疑叶利这张诚实的脸。
中年男人带着隐忍的紧张,和十分的不情愿迅速打开了大门,&ldo;老爷会不高兴,如果你们这些员警……&rdo;
&ldo;你就跟在我们后面,记得保持安静!&rdo;单飞低声,但充满恐吓意味地道,&ldo;记住我的话!&rdo;
叶利始终认为,单飞去做个小混混能比做员警更有前途‐‐尤其适合收烂帐‐‐但这一次,他默许了这个已经半疯的员警之星的做法,而且他真的相信,单飞已经足够努力地克制自己了。
大厅奢华而整洁,看得出来这里的主人喜欢精致、漂亮而且价格昂贵的东西。
尤其不同于附庸风雅的暴发户,每一件装饰,上至项灯下至地毯,大至沙发、壁画,小到窗帘、流苏,全都选择得古雅而独具匠心。于是,单飞明白了谢天麟为什么会有这般挑剔的口味。
&ldo;谢天麟在哪里?&rdo;他转向小心翼翼地保持着沉默地中年男人,有点急切地询问道。
整间大厅充满了精致美丽的东西,然而却因缺少人气而显得过分地冷情,哪怕是从东边落地窗涌进来的灿烂阳光,也不能冲淡其间阴森的感觉。
这并不是一个适合住人的地方。
它像一口精致而巨大的棺材。
&ldo;我不知道,阿sir。&rdo;中年男人显出一种很不情愿的无奈,他垂下头,似有似无的叹息声,从他埋起脸颊的地方传来。
&ldo;你不知道?!&rdo;不自觉地提高了声音,单飞用古怪的腔调重复着,他握紧了拳头。
&ldo;什么事?&rdo;头顶传来熟悉的问话声,其间的镇定自若宣示了他的威严‐‐这是他的王国。
单飞慢慢抬起头,最终,他的目光锁定在站在二楼走廊上的挺拔身影上,&ldo;谢天麟在哪里?&rdo;抛开一切繁琐的伪装,他直接而强硬地问,目光中浮动着根本不想掩饰的敌意。
&ldo;你们找天麟?&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