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蜀。”他眉头皱了一下,俊朗的容颜染上了一层薄薄的阴影,汗水顿时流了下来。
他有些不解,却又想起来什么。
那夜!
在那仙山,他感受到了孟蜀的味道!
是她!她真的来了!
他目光之中透着一点点惊喜,凝聚在孟蜀身上,恢复了往日高冷的神采。孟蜀拉了拉自己凌乱间垂落下去的衣肩带子。
“说吧,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不要告诉我你什么都不知道。”
肖佑机走进了两步,叹了口气,“那天,你来了对吧。你都看见了。”
“对。”她坦然地看着他,“遍地焦尸,想不到昆仑也有如此的景象。我以为你们神仙在天上,天天弹琴奏乐,百花齐放,莺歌燕舞呢,其实说起暴虐残酷和人间也差不了多少嘛。”她微笑着嘲讽,语气但没有让肖佑机一阵的难堪。
他淡淡的说了一句,“我以为你很喜欢仙神。”
“哦?为什么?”孟蜀听了去,挑起了眉毛。此时,孟蜀身上有一种病态的美感。她身上的纹路染红了白皙的皮肤,如同娇艳盛开的鲜花,只要轻轻一折,芬芳的汁水就会萦绕满怀。她瞳孔还未褪去的妖冶的紫红色,像是一个远古的邪神。
她打量着肖佑机,就好像用高贵的双眸打量着一个卑微而熟悉的猎物。
肖佑机摇摇头,惨然一笑,慌忙转移了话题攻击起昏迷的祝赤:“你听错了。怎么……我不来的这几日,你怎么变成了这副模样?这在客栈混吃混喝的人照顾不好你么,怎么一副病怏怏的样子。”
窗外雨声呜咽,缓缓水流潇潇索索。
孟蜀笑了笑,逗了他一句:“你这是在吃醋吗?”
“是。”
她一愣,又慌忙不开口了。
肖佑机冷冷的侧头望着窗外,沉重的呼吸声听在孟蜀的耳朵里。
“我昏迷了几天,毫无知觉。”她淡淡地说着,“我想是坠入了无穷无尽的黑暗,脑海中只有这一个个火焰一般的文字与符号,回荡着,像是镌刻在骨髓里一样。我以为自己醒不过来了,要被禁锢在无边无际的地狱中。”
“为什么会突然昏倒?”
“我仿佛,被吸入了一个漩涡。”她抬眼回忆着,窗外雨水雾气混作一潭,已经看不清摇摇摆摆的树木。
肖佑机语气突然变得温柔起来:“孟蜀,你身上的纹路和远古神器上的文字一模一样,就如同被燃烧尽的丝绸一般,像是微弱连绵的火焰。”
“是什么?”
“太常令。”
肖佑机话语一处,孟蜀浑身一颤。她听说过这个古老的神器,是一面燃烧熊熊烈火的镜子,可以把三界一切的兵荒马乱恢复成原状。那镜子周围雕刻着繁复镂空的祥云和黑色莲花,镜中不是黄铜,是深深的一潭如同水银状的粘稠湖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