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方意生醒来的时候,邵垣已经出门了。被窝里是两个人的温度,这让方意生知道对方并没有夜不归宿。腾地坐起身来,用最快的节奏下床、穿衣、洗漱、吃饭……今天他约了一个人。
萧竟从一张巨无霸大床上醒来,看着头顶说不上陌生但也不熟悉的天花板,表情有一刹那的呆滞。一两秒后便缓了过来,这里是nightiet的配套房间‐‐看来昨晚他喝多了就被邵垣就近安置了。
宿醉的后遗症很明显,头疼得太厉害,以至于一点也不想起床。萧竟伸手去够床头柜上的通讯器,准备向邵垣请个假。
映入眼帘的有两条讯息,第一条是邵垣发来的,告诉他今天可以不用去科研所;至于第二条,他看完后挑了挑眉毛,有些出乎意料。
迫不得已地,他坐起身,喝了一杯价值两万龙币的醒酒茶,钻进了浴室。十分钟后,萧竟神清气爽地裸着上半身出来,浑身还萦绕着淡淡蒸汽,开始有条不紊地穿衣。
一切收拾妥当后,他立即赶往弗礼全自助餐园。刚进门,通讯器便开始振动。萧竟将来电调到不可视状态,然后接听。
&ldo;老大,有于哥的消息了……&rdo;
&ldo;……&rdo;萧竟往前走的脚步突然停下,心跳乱了半拍,但下一秒他又冷静得近乎残酷,问,&ldo;这次是真的吗?&rdo;
&ldo;应该……&rdo;通讯那头的声音瞬间弱了一半,底气不足。
&ldo;行了,&rdo;萧竟打断对方,呼吸声加重,&ldo;地点在哪儿?我亲自过去。&rdo;
&ldo;老大,还没确……&rdo;那头明显有些慌乱,但又不敢对萧竟的意愿提出异议,只好老实交代,语气里有些懊悔,&ldo;就在邻省一级区,具体位置还在……&rdo;
&ldo;知道了,派辆飞行器过来,我在弗礼全自助餐园。&rdo;萧竟关了通讯,准备转身,对于这次爽约他并没有太大的内疚感,因为内心早已掀起狂澜,但最后他还是环视了餐园一眼,就是这一眼,让他整个人都僵住了。
靠着落地窗的一排飞桌边背对着他坐了个年轻男人,上身穿着栀子色卫衣,下身一条修身型蓝色牛仔裤,整个人看起来十分闲适,逆着光对着窗外,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不用对方回头,萧竟脑海中已经浮现出了一张带着痞痞笑意的脸。
是他吗?!
&ldo;小太阳……&rdo;萧竟不自觉呢喃出声,迈开长腿疾步走过去,心脏扑通扑通地跳得奇快。
为什么不告而别?!为什么五年来杳无音讯?!为什么……不回来找他?!
正对着对方的背影,萧竟的拳头捏得死紧。想问的话太多,到要问时却仿佛忘了该如何开口。
&ldo;于桥。&rdo;
在他的竭力掩饰之下,这个精短的句子万幸没有出现任何颤音和变调,平常得好像只是问了一句&ldo;吃了吗&rdo;一般。
对方没有任何反应,就像没有听见一般。就那么一两秒的时间里,萧竟的脑海中接二连三地浮现了许多张于桥不同表情的脸,或戏谑或冷漠或促狭……那双他怎么也忘不掉的双眼里此刻盛满的究竟会是什么样情绪?!
萧竟猛地抓上那人的肩膀‐‐这个动作一经做出,被人为地一层层掩盖起来的所有情感仿佛找到了一个突破口似的,集中迸发‐‐他近乎粗鲁地将对方扳过身子,低声质问道:&ldo;你知不知道……&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