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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言川有些慌，他不安地扣着自己的手心，微微点头。陈浩见他的头发披散着，起身从柜子里翻出两根发绳。他走到张言川的身后，小心翼翼地为他梳头发。

张言川没有躲开，坐在那一动不敢动。

陈浩笑了笑，开始叙述起往事。“我可会扎头发了，之前我邻居家有一个小孩儿，我经常给她扎小辫儿。可惜啊，去年去河边玩，淹死了。”

陈浩的声音有些颤抖，他转过头唿了口气，眼中有了泪水。张言川想开口安慰，却不知如何安慰，最后只憋出这一句话。“生离死别，正常的。”

“嗯，确实。”他整理了一下张言川的头发，将桌子上的小镜子转向他。张言川那五官本就精致，没有了头发的遮挡似乎变得更好看了。

“挺好的。”张言川小心翼翼地抚摸着自己的头发。陈浩坐在他身旁，静静地看着他。“我能问你个事吗？”

张言川放下镜子，他转过头去，唇角不由地上扬。“可以啊，你要问什么？”

陈浩犹豫片刻，开口问道：“就是……你为什么留着长头发啊？那个……你要是不愿意回答可以不回答……”

张言川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他低下头用指甲扣着自己的手心。“就是……我的父母喜欢女孩，我从小长得又白净，我妈就把我当女孩子养。”

他抬起头看着陈浩笑了笑。“有意思吧，我一直以为这样是正常的。现在长大了我还是这样，改不回来了，但是我父母因为这件事还跟我断绝了关系。”

陈浩有些心疼张言川，他伸出双臂一把抱住了张言川。张言川有些慌乱，又有些紧张，他不敢乱动，生怕下一秒陈浩会松开手。“这好像是第一次有人愿意抱住我。”

“你别说了，我真的要哭了，心疼你。”他将张言川搂得更紧了。

刚从外面回来的许子青和陈新远站在门口，看到这个场景都看呆在了原地。

“陈浩。”反应过来的陈新远走进去拍了拍陈浩的肩膀，他死死地盯着陈浩，眉头不自觉地皱起。

陈浩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连忙松开了张言川。“哥……你回来了。”他抓住陈新远的手，嘴角微微扬起。

陈新远抚摸着他的手，嘴角扯出一抹玩味的笑。“对啊，回来了。你们两个这关系处得挺好啊。”他冷冷地看了眼坐在椅子上低着头的张言川。

“我们两个关系挺好，是好朋友。”陈浩拽了拽陈新远的手，给他使了个眼色。陈新远拽着陈浩离开了宿舍。

站在门口的许子青有些尴尬，他缓缓地走进去，生怕发出一点声音。

张言川坐在那里低着头，像一个犯了错的孩子。

气氛有些尴尬，许子青看向他小声问道：“那个……你叫什么啊？”

“张言川。”他抬起头看了眼许子青，不自觉地用指甲扣着自己的手心。

他低下头看了眼自己的手，手心早已破皮流出鲜血。“那个……你有纸吗？借我点。”

许子青从自己的柜子里拿了一卷卫生纸，他起身走到张言川的身边，将纸递了过去。张言川撕了两块，死死地攥在手心里。

“你手怎么了？”

“没事，出血了。”

许子青转过身打开自己的柜子，他蹲下身翻找的东西，找了好一阵才找到。他拿着碘伏和棉签走到张言川身边。“伸手，快点。”

张言川伸出另一只手，许子青一巴掌打了上去，“啪”的一声，吓了张言川一跳。“另一只手，快点。”

张言川只好乖乖地将受伤的那只手递过去。许子青将他手中揉成一团的卫生纸扔到桌子上，看了看他手上的伤口。“让野猫挠了？这伤可真够奇怪的。”

许子青打开碘伏的瓶子，将棉签放到瓶子里沾了沾。他小心翼翼地给张言川的伤口擦着碘伏，边擦边嘟囔着。“这伤口必须得消毒，要不然容易感染，我哥就这么告诉我的。”

“你还有一个哥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