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真看叔侄俩的背影远了之后也往木樨那边去了,杨槿站在木樨的马边上,&ldo;别怕,自己走走试试。&rdo;
木樨紧闭着眼,头晃得像拨浪鼓。
&ldo;你别逼他了,能坐上去就挺厉害了。&rdo;荣真走过去,坐到一边,把手套脱了,两只手并在一块,&ldo;这行猎的主意该不会是你们王爷出的吧?&rdo;
&ldo;还能有人想得出这天气里到这北郊跑马么,&rdo;杨槿坐到荣真身边,&ldo;我听说北郊现在都没人住了,有点钱的都往南迁了。&rdo;
&ldo;总感觉一年要比一年冷。&rdo;
&ldo;这都这么冷,极北的人还活的下去吗。&rdo;杨槿又叹了口气。
&ldo;总能活下去的。&rdo;荣真看着脚面,若有所思。
木樨总算鼓勇气,拽着缰绳,按着杨槿教的法子,顺着边缘走了两步,眼见着成功了,兴奋得直咧嘴。
&ldo;小时候木樨都是因为跟着你躲在营帐里,不然现在都能上战场上当个将军了。&rdo;杨槿对着木樨挥手,顺嘴就要挖苦一下荣真。
&ldo;我真是把木樨的好前途毁了个尽啊。&rdo;荣真瞥了一眼杨槿,站起来,对着木樨招手,&ldo;走到我这边试试。&rdo;
木樨照做,稳稳地把马停在了荣真面前。
荣真的手摸了下马脸,看了看,&ldo;倒也温顺,&rdo;他说完这话退了一步,抓住了马鞍子,忽然就翻身上马坐到了木樨的身后。
杨槿一愣,笑了下,把身后的弓箭和长弓递给荣真,&ldo;显摆一下就得了,别真累到。&rdo;
荣真看他一眼,护住身前的木樨,一夹马肚,马便奔了起来。
木樨伏在马背上眼都不敢睁,只听得一阵欢呼之后,自己又回到了原地。
荣真和李啸刚刚一样,也是射中了移动的靶子,不过他的表现可没李啸从容,这么一动之后,抽搐了下身子,从马上跳了下来,顺手也把木樨接了下来。
&ldo;你要是体力好些,也能做个将军了。&rdo;杨槿笑道。
他们小的时候都是一同学得骑射,荣真的眼睛就像长在靶子上似的,仅练习了一会儿就能中了。
于是他刚好休息,坐在凳上看他和李桓练习。
那时杨槿就不满,&ldo;你若不多练习以后怎么办?&rdo;
&ldo;我练习这些干什么,以后又不用我自己冲锋陷阵。&rdo;
&ldo;好歹也是个将门之后,说这话你就不嫌丢人。&rdo;李桓垂着眼,一边说一边把箭搭在弓上,他和荣真不同,像是完全没有射箭的天分。
&ldo;我这身体,能射出箭去我娘亲都高兴得不行,还求其他,&rdo;荣真毫不在意,&ldo;你自己不也是嘛,学这个就是做做样子。&rdo;
&ldo;我每每听父亲说这大楚的天下是你们两家在马背上打下来的时候都不信,&rdo;杨槿撇嘴,&ldo;一个懒一个笨。&rdo;
不过杨槿刚说完这话,便一眼瞧见木樨端着糕点走过来了,手上的东西全然放下了。
荣真和李桓一齐看着他那样子,异口同声,&ldo;一个馋。&rdo;
这江山混到他们仨这一代,怕是要完了。
玩了一会之后,荣真左边杨槿,右手跟着木樨,三人都有些冷了,准备到营帐中取暖,忽听见身后有人一声大喊,&ldo;皇上坠马了,太医!&rdo;
他们都是警惕的一回头,只见李啸牵着马,李韫挂在马上,正走过来。
但最奇怪的是并没有人往他们那边跑过去,所有人都用着一种奇特的眼光看着李啸。
时间诡异得像被静止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