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面面相觑,就这么沉默无声对视了半分多钟。
三十多秒啊,一下一下数也要数很久!乐言迫于他给的压力,最坏的打算就是:奕炀有深藏不露的异食癖。
他想吃人!
兔子脊背发麻,耳朵刺痒抬手想挠。奕警官忽然咳嗽一声,吓得兔子又把手缩回袖子里。下意识逃避,低下脑袋看脚踩的白拖鞋,心越来恐慌。
奕炀今天真的很反常,这种强制行为乐言在刑法里读到过,于是认认真真地给奕警官科普。
因为他不看对方,所以更像说给脚下的地板听:“刑法第238条,故意非法拘禁他人或以其他方法非法剥夺他人人身自由,这属于非法拘禁,犯法的。”
“你觉得我现在是在非法拘禁你?”
“嗯。”
乐言还是没抬头,一对毛耳朵往后挪,成了飞机耳。他在紧张。
“没有。我又不是不让你回去。”
奕炀似乎一点也不觉得这样的行为是错的,他每次和乐言说话都会下意识看一眼那对短耳朵,看它们回去了没有。
“你已经把我关在房间里了,说明没有要放出去的打算……”乐言试图给奕炀这样的反常找一个合理的理由。他没怎么细想,还真被找到了!
于是恍然大悟道:“你说不许亲别人,我认错,和你道歉,以后再也不亲了,行吗?我现在特别想回去睡觉,我很困。”
“你不困。”
哼!乐言又生气了。奕炀今天不仅反常还很霸道,把自己的想法强加给一只兔子,竟然还能信誓旦旦地表现出来。
“想喝水吗?”
奕炀见他还在流汗,以为他特别热,但是又不放心他一个人待着,乐言紧张就会捂耳朵,他不能让乐言知道自己的兔耳朵出来了,所以谨慎地拉着他的一只胳膊,把人带去客厅,接杯水塞到他手里。
过去十几分钟了,这双小耳朵还是没有要回去的迹象。
那封手写信里明明说几分钟就能回去……
这十几分钟已经是奕炀厚着脸皮留人的极限了。不过转念又想,都到这份上了,能拖就再拖会儿。沈叔叔信里说兔子易受惊,严重了会危及生命,实验体更是脆弱得不可估量。保险起见,乐言的人身秘密就交给他自己保守吧。
他等乐言乖巧喝了水,胡乱找了个借口,说:“我有点无聊,你陪我聊会儿天,可以吗?”
“可是我困了,能不能下次再聊?”
乐言其实最不愿意和他聊天,他们每一次对话的体验都不算好。
“那你坐着,我给你找电影看。”
奕炀走了几步,回头问:“你喜欢大屏幕还是小屏幕?”
“喜欢小一点的屏幕。”
乐言回答完,接着自己的意思准备问:为什么这个点要看电影,不困吗?明天不上班吗?可快要说出口的时候,他忽然意识到这种话也许会特别伤人。
如果奕炀没朋友,现在想要人陪着,是孤独的表现。奕炀这样性格的人,如果不是特别需要陪伴,内心空虚,是不会用这么恶劣的手段请求别人陪他聊天看电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