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玉,你到底怎么回事?可是在躲我?”晏欢将朗玉堵在清心堂的后院,口中质问。
这些日子朗玉神神叨叨,经常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便是遇见她的时候,连多余的情绪都没有表露。
这样奇怪的朗玉叫晏欢心下疑惑,自己可是哪里得罪他了?
朗玉低着头看着晏欢,狭长的眸子闪了闪,牵出一抹勉强的笑容“欢欢,你多虑了,我哪里会躲着你?只不过忙着药材的事情罢了。你也知道古老板进的货总要我亲自过目才能安心。”
朗玉此般,叫晏欢心中的疑虑更甚,她抿了抿“莫不是因为前几日有人找你的缘故?朗玉,你要回神医谷了么?”
朗玉猛地抬起头,脸上终于有了惊讶的表情,你怎么知道?
事情要说到几日之前。
那时恰逢古老板从隋城运来药材,摆在清安堂的门口。朗玉细细查验着,不想肩膀却突然被人猛拍了一下,回头看到那张笑容灿烂的脸,朗玉一张脸都扭曲了。
“师兄,我终于找到你啦!”说话的是一个十五六的小姑娘,身着绯红色的衣裙,娇俏可人,脸上的笑容很是灿烂,像五六月盛放的桃花。
朗玉眉头狠狠地蹙在一起,语气不善地道“你怎么在这里?”
却见那姑娘嘟了嘟嘴“师兄你还说呢,你出谷都不跟大家伙说,师父师娘可担心你了。这不便叫我来寻你了,师兄你想不想我呀?”
这姑娘朗玉似是旧识,言语间都带着一股熟稔。大庭广众下就要拉住朗玉的袖口,俨然一副撒娇的表情。
朗玉想不到在这里遇见这个烦人精,趁四下无人注意,将人拉进清安堂。
“你赶紧给我回去。”朗玉一脸严肃,语气隐隐带着命令。
那姑娘一脸委屈,却是难得的坚决“不,师兄,我好不容易找到你,自是不能一个人回去。师兄,你跟我一起回谷里吧,师娘生病了,很是挂念你。”
两人纠纠缠缠间,被清安堂的伙计瞧了个仔细。
那日晏欢不经意问起,伙计便将所闻都告诉了晏欢。才有了眼下这一出。
晏欢双目微眯,看着朗玉。这个男子以贼寇的身份掳了她,却在她最落魄的时候成为她的左膀右臂。眼下他也要像初一一样离开自己了么?
许是晏欢的眼神深邃,惹得朗玉放软了语气“好了欢欢,我不会离开你的。你别多想了。”
正说间,门口走进一个绯红的身影,见了朗玉眼睛一亮“师兄,师兄,我在你住处寻了半日都寻不到你。不想你真的在这里,咦,这位公子是?”
姑娘的眼神大而清亮,那般纯净,带着一股不谙世事的天真,引得晏欢侧目。
朗玉见那人进来,脸色一变,呵斥着对方出去。姑娘脸上一副伤心欲绝的表情,叫晏欢给出声拦住了。
“我是这里的掌柜。”晏欢和善一笑。
那姑娘蓦然把脸凑了过来,脆声道“原来是师兄的老板啊,小女子名叫花容,是师兄未过门的妻子。这厢见过老板啦。老板,你快帮我劝劝师兄,叫他跟我回家吧。”
哦?花容一口师兄,一口未婚妻的,显然与朗玉关系非凡。晏欢挑了挑眉,兴味地看着朗玉。
朗玉听得花容胡言乱语,早已沉不住气。眼见晏欢若有所思的表情,心口无端一阵慌乱,急忙喝止了花容“你胡说八道什么,什么未过门的妻子,你疯了不成。”
言罢急忙向晏欢解释道“欢欢,你休要听她乱说,才不是这样的。”
“师父和师娘早已把我许配给了你,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只差没拜堂成亲。师兄,你怎么能这样。老板,你说师兄他这不是欺负人么?”花容见晏欢和善,站在她身边向她哭诉。
晏欢脸上的趣味越来越浓郁,直看得朗玉心惊肉跳。“嗯,他是很过分。”听得晏欢这般附和道,叫花容的神采重新鲜活了起来。
朗玉不管不顾地将花容赶出了清安堂,饶是花容百般不愿也终究架不住朗玉的冷脸。临走前千叮咛万嘱咐叫晏欢一定要好好开导朗玉,叫朗玉脸色又阴沉了几分。
这个花容,倒没有京城姑娘的矫揉造作,平添了一丝活波可爱。
“欢欢,真不是你想得这样,我与那花容没有半点关系,我更加不会娶她!”朗玉有些手足无措,并不想因为一个花容惹得晏欢误会。
却见晏欢除了兴味再无多余的表情,朗玉心中又不免抽痛。
欢欢她,当真不介意自己与谁在一起么?
晏欢看着那绯红身影离开,突然意味深长地道“我原以为你是在生我的气。不想是因为你未婚妻寻上了门,既然家中母亲生病,你便回去吧。清安堂这里,我会处理的。”
朗玉听得此言,大惊失色”欢欢,你这是要赶我走么?你若讨厌花容,我这就赶她离开。”
晏欢摇了摇头“你总是跟着我也不好。回神医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