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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第1页）

克雷摩尔掏出一支雪茄，又给了本一支，&ldo;我哥哥告诉你了多少?&rdo;

&ldo;只告诉我他雇我下个星期看守小鹰镇的一片海滩。他要找个外地人，所以他就找上了我。上个星期，他在圣路易斯雇了我。&rdo;

罗德里克&iddot;克雷摩尔点点头，深吸了一口雪茄，&ldo;大约三年前，有两个叫怀特的兄弟从代顿来到这里，在小鹰镇的沙丘上滑翔。他们好像给气象局写了信，被告知这里是测试滑翔最好的地区，因为海风持续不断地以二十多英里的时速刮过来。&rdo;

&ldo;他们的滑翔测试使你困扰了吗?&rdo;

&ldo;去年夏天，他们把在海滩上组装的一些驱动零部件用船运了过来。他们制造了他们自己的轻型汽油发动机‐‐四个汽缸，用水冷却。&rdo;

&ldo;我对发动机一窍不通。&rdo;本坦言道。

&ldo;这引擎是用来带动安装在机翼后面的两根八英尺长的木质旋桨。这东西不是滑翔翼。怀特兄弟之一在上面驾驶，它就可以自己起飞，自己飞行。这就是我们需要你的原因。&rdo;

本&iddot;斯诺微微一笑，&ldo;把它射下来?&rdo;

&ldo;当然不是。&rdo;

&ldo;1896年，我在西部，有个家伙自称飞人。他把翅膀绑在胳膊上，试图从山顶上滑翔下来。有一天在表演时，他被人谋杀了，我帮助他们破了案。我告诉你这些，你就清楚我的立场。我年轻时，曾经杀过不少人，但没有一个是不该死的。不管你和你哥哥听到什么传闻，反正我不是雇用杀手。&rdo;

&ldo;你看，斯诺，我们不想雇用杀手。但是如果星期一的时候，这对发疯的怀特兄弟引来一千人前来观看他们的飞行表演，不论用什么必要的方法，我都要他们远离我们的地盘。&rdo;

&ldo;好吧，&rdo;本同意了，&ldo;我住在哪儿?&rdo;

&ldo;有个女教师在弑魔山上有栋房子，离小鹰镇只有几英里远。我们在那儿为你租了间房子。&rdo;

&ldo;那就好。&rdo;

本一路东行至北卡罗来纳州，在这里遇到了理应居住在每个西部城镇的传说中的美丽女教师，本觉得很是讽刺。伊丽莎白&iddot;博伊尔斯是个黑发美女，大概过了三十岁，看起来却像小女孩儿一样美丽年轻，即使是最冷酷无情的心也会被她的微笑融化。她独居在一栋房子里，马路对面就是她上课的地方‐‐一个只有一间教室的学校。

&ldo;这里的孩子不多，&rdo;她坦言道，&ldo;大部分都来自世代居住在这里的古老家族。但总得有人教他们。如果我走了，他们只能靠摆渡到大陆去上学了。&rdo;

这一天是星期天，他们一起在海滩上漫步，看了看第二天怀特兄弟试飞的地点。

&ldo;你觉得他们会成功吗?&rdo;他问道。

&ldo;说实话，我觉得不会。上周三发生兰利那件事以后，我觉得不会。&rdo;

&ldo;兰利是谁?&rdo;

她哈哈大笑，&ldo;你不看报纸，斯诺先生。塞缪尔&iddot;兰利，发明家，战事局拨给他五万美元，要他开发一种飞行器。他花了五年时间，上周三，他在波拖马可河上的一个船坞棚顶上试飞，好几船的华盛顿记者和政府官员都去观看了。可机翼前端却碰到了助飞器，飞行器在空中四分五裂。兰利是史密森学会的秘书长。如果连他都不能制造出像样的飞行器，那么那对儿在代顿开自行车店的兄弟也没戏。&rdo;

&ldo;明天会有记者来吗?&rdo;

&ldo;如果可以的话，怀特兄弟不想有记者在场。他们想在试飞以前保守秘密。他们会给他们的父亲发电报，再让报纸公之于众。&rdo;

&ldo;那为什么克雷摩尔那么担心?&rdo;

她犹豫了一下才回答：&ldo;是谁雇用了你‐‐罗德里克还是卢多尔夫?&rdo;

&ldo;卢多尔夫。他是哥哥，对吧?他在圣路易斯找到我，要我来这儿看着他的海滩，并且答应支付我的路费和一个星期的工资。我倒是觉得他可以用一半的价钱雇个本地人。&rdo;

&ldo;他们的确在海滩上拥有一块地。我也见过他们在那儿挖掘。我开玩笑说，他们在寻找海岛的宝藏。大西洋沿岸的这些岛屿总是有关海盗的传说。&rdo;

&ldo;你为什么问是谁雇用我的?&rdo;

&ldo;哦，&rdo;她轻描淡写地回答道，&ldo;我和弟弟罗德里克之间有点儿小麻烦，也就是昨天把你带过来的那个。去年我和他约会过几次，他向我求婚。我说不，但他不接受。现在我和别人订婚了，他对我纠缠不休。如果不是我需要钱，我都不会收他们的房租。&rdo;

&ldo;他们不挖掘宝藏的时候，怎么维持生计呢?&rdo;

&ldo;他们有制冰生意。他们把冰砖送到镇子里的各家各户和商店。&rdo;

&ldo;我们那里从没有这样的生意。&rdo;

她对他笑了笑，&ldo;这就是文明。这就是二十世纪。&rdo;

他们远远地观望了怀特兄弟的飞行器，便回到了住所，本发现卢多尔夫&iddot;克雷摩尔正等着他。卢多尔夫比他的弟弟更高也更强壮，罗德里克骑在马上英姿飒爽，本却想象不到这个男人骑马的样子。在圣路易斯，他雇用本的时候，卢多尔夫看起来像个成功商人。在这里，他的家乡，他隐约透着些阴沉险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