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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第1页）

本留在雇工宿舍里，本想着伍斯特可能需要他帮忙拆除布景，但最后劳瑞却来找他了。&ldo;我们不需要那台冷气机了，&rdo;她说，&ldo;你能帮我把它清空吗?&rdo;

扇叶已经被关掉了，自本到这儿工作以来，这台庞大的机器第一次安静下来。盛放碎冰的隔层好像棺材一般，他掀开的盖子，意外地发现了一件东西。

这是一根木棍，一头松松地钉着一块染血的马掌。&ldo;那是什么?&rdo;劳瑞问道。

&ldo;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是凶器。&rdo;

劳瑞一只手捂住嘴，倒抽了一口凉气。

本谨慎地拿起它，&ldo;这就是你的幻影牡马，和我想的差不多。&rdo;

&ldo;当然了，&rdo;劳瑞说道，&ldo;杀死贺瑞斯后，凶手就藏在这箱子的上层，也就是碎冰层。这儿足够藏下一个人。当我们去叫人时，他溜了出去，可能从前门，也可能从你打开的窗户。&rdo;

本瞟了一眼碎裂的窗户和下面松软的土地，但龙警长和那两兄弟都去过那里了，地面被踩得乱七八糟，脚印太多，根本找不到线索。&ldo;他一直和我们在这个房间里，&rdo;本咕哝道，&ldo;我们让他逃了。&rdo;

&ldo;但是是谁呢?&rdo;

&ldo;伍斯特告诉过我，他偶尔也会给马钉掌。我找到他时，他和李在一起，但他说他们只待了短短几分钟。那他们两个就都没有不在场证明了。&rdo;提到工长的名字时，他紧盯着她的脸，但她却毫无反应。

&ldo;你打算怎么办?&rdo;她说道，&ldo;报告给警长?&rdo;

&ldo;首先我想再和伍斯特谈谈。&rdo;本知道，无论他此番有何发现，都可能危及他在牧场的工作，但他还是离开房子，骑上燕麦，穿过山谷，朝着布景别墅的方向奔去。他能看到工人在那里忙碌着，推测工长也在其中。接近那里的时候，他下了马，一只手扶着枪，徒步走了过去，走到近前，幕布上涂画的别墅看起来死气沉沉，毫无真实感，糊弄不了任何人。但儿子们知道他们的父亲是不可能走到近前观看的。

&ldo;伍斯特!&rdo;他大叫着，&ldo;你在吗?&rdo;

突然，一阵风刮过，一大块幕布松脱了，好像被一只隐形的手解开了似的，保尔&iddot;伍斯特的灰色高头大马窜出来，直冲着本狂奔而来。他只得飞身扑向一旁，躲开了马蹄的践踏。

&ldo;你没事吧?&rdo;伍斯特看到这一幕，喊道。

本站起身，掸去衣服上的尘土，&ldo;死不了。&rdo;

伍斯特打了个口哨，召唤回他的马，&ldo;对不起。我们正把幕布从这些木杆上拆下来，空间太小，没有足够的地方。幕布松脱时，奔跑者从我身边挣脱。我正让他帮我够到高处，把上面的钉子拔下来。&rdo;

&ldo;没有足够的地方。&rdo;本重复道。

&ldo;是啊。你确定你没事，斯诺?&rdo;

&ldo;我没事。&rdo;

&ldo;那就给我搭把手。我需要你的帮助。&rdo;

但本置若罔闻，朝自己的马走去。他得去做件事。伍斯特在他身后叫喊着，他却骑着燕麦向牧场大屋跑去。

他一进门，劳瑞正从厨房出来。他还没开口，他的表情就已经告诉她他知道了真相。&ldo;你为什么要杀害那位老人，格兰特夫人?&rdo;

她一眨不眨地盯着他，两只手紧张地忙碌着，&ldo;他怎么可能是我杀的呢?门是从里面反锁的。凶手藏在冷气机里。&rdo;

&ldo;不，大约一个小时前，我刚刚往里面填满碎冰。里面没有足够的空间藏下一个人。&rdo;

&ldo;门是从里面锁上的。&rdo;她重申道。

&ldo;那是世界上最容易的小把戏。你用那马掌把他打死后，把那棍子藏在冷气机里，然后拿出一小块冰。你关门时，用冰块支住门销。一两分钟后，冰块儿融化了，门销就会落下，把门从里面锁上了。&rdo;

她面如死灰，&ldo;就算是这样，任何人都能做到。为什么偏偏是我?&rdo;

&ldo;首先，因为除了凶手以外，其他人锁上那扇门都是说不通的。用马掌杀人的想法就是要给这起案子一种超自然的气氛，把谋杀和每个人都听说过的贺瑞斯的噩梦联系起来。但锁上房门这一行为将这个效果破坏殆尽。不管是瘫痪在床的老人还是那匹幽灵马，都不可能锁上门，那么为什么要锁上门呢?将门从里面反锁后，谁会受益呢?只有你，格兰特夫人，因为你在门的另一边。如果房门没有上锁的话，你最有机会杀害贺瑞斯&iddot;格兰特。而其他人‐‐你的丈夫、你的小叔、你的工长、甚至纳山&iddot;李‐‐都不会把门锁上的。&rdo;

&ldo;假如凶手行凶后，听到我来了，就把门锁上，阻止我进来?你有没有想过这种可能性?&rdo;

&ldo;想过，&rdo;本的声音中透出一丝悲伤，&ldo;如果是那样你离开房子叫我的时候，凶手就应该趁机逃走。他不可能把自己和被害人关在一起。&rdo;

&ldo;我‐‐&rdo;她结结巴巴，说不下去了。她词穷了。

&ldo;你为什么要杀他?&rdo;他再次问道，&ldo;是因为保尔&iddot;伍斯特，是不是?&rdo;

&ldo;你知道了?&rdo;

本点点头。

她叹了口气，&ldo;有一天，我在贺瑞斯的房间里和保尔说话，就像我和你说话那样。我以为那老家伙睡着了。但他听到了，还威胁说要告诉泰瑞。这会毁了我们的婚姻的。就为了和一个满身臭汗的牧场工长待上几个小时，我不能冒这个险。我觉得我帮了那老家伙一个忙，不管怎么样，他想死。&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