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展愁眉不展,殿中诸将各执一词,吵的不可开交。杨展一袭甲胄,看上去威风凛凛,但是脸上却挂满了犹疑。
当初他只身赴京,考取武举,技惊四座,名震京师。后来兵败被张献忠俘虏,行刑的时候,突然发难砍翻两人,夺马而逃。这样的英雄人物,让他交出兵权,确实有些心有不甘。
看着满屋争吵的下属,自己的心腹袁韬、武大定都主张不归顺,做自己的草头王。但是李乾德等人,又主张归顺越国公,毕竟王祥、马应试的例子就在眼前。
心烦意乱的杨展,怒骂道:“都给我出去,我要自己想想。”
他这一嗓子喊出来,书房里陷入了片刻的安静,李乾德趁机说道:“都是大明的臣子,越国公又是先皇托孤的重臣,抗拒摄政国公,如同谋反,大人三思啊。”
武大定勃然大怒,骂道:“好好的主子不做,去做别人的奴才,是什么道理?”
“井底之蛙,坐井观天,夜郎自大!你这种粗鄙乡野汉子,哪里知道越国公的厉害,你也不打听打听,北伐军出马,可曾输过一场。你比洪承畴有谋略?你比李率泰还悍勇?”
“你老子一颗赤胆忠心,为了杨帅,好过你龟儿子望风就降!”
杨展一看他们又要争吵,厉声道:“滚,都给我滚出去。”
杨展的性格有些傲慢,不愿假权于人,尤其是被这样武力威胁。但是侯玄演的实力,确实大过他太多了,若是惹恼了他
这时候,他派去泸州打探消息的斥候,终于回来了。
这个所谓的斥候,一路上被潜象营安插的暗探活捉了四次,每一次都在听到他死杨展的人之后,大笑着将他放回。
作为当今最专业的斥候老前辈,潜象营这群流氓,给这个小老弟上了足足四节课。也给这个人留下了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的阴影。短短的一段路途,竟然有这么多的暗探,这已经超过了小斥候的想象。除了侯玄演,当今天下再也没有人对斥候、密探这么上心了。要钱给钱,要人给人,有功必赏,有过必罚。
被捉出阴影的可怜小斥候,见到杨展之后,大肆吹嘘侯玄演在泸州的壮举。
开城迎敌,四方纳降,八方来投,血洗王马
“今天一早,周遭的郡县前去泸州的,都已经将泸州挤满了。我们嘉定,也有许多”小兵说道这里,略一迟疑,反而让杨展更加坚信。
杨展长叹一声,心中已有定计。
泸州城郊,醉眠一夜的三万兵马,齐聚在此。
骑在马上的侯玄演,腰杆笔直,精神矍铄。尽管肩上的箭伤让他高低肩,但是丝毫不影响他的威严,甚至看上去别具一些气势。
北伐军中,许多人因为崇拜自家督帅,都故意一个肩膀高一个肩膀低
“弟兄们,从重庆府分兵至今,已有半月。我们在这半个月不到的时间,犁庭扫穴、荡平川南。”侯玄演激昂的声音传过,将士们人人脸上挂着自豪,侯玄演扫视一周后,满意地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如今只剩下最后一站,我们就可以从容挥军,去和大军汇合。到时候扬眉吐气,是何等的风光,你们准备好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