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康之脸都黑了,上前一把揪住小流氓的衣领,在他耳边咆哮,&ldo;你把话说清楚!我到底对小刚做什麽了?&rdo;
小流氓吼得比他还大声,&ldo;怎麽?你有胆子做,就没胆子认吗?&rdo;
祈康之强忍怒火,松开他的衣领,&ldo;我自己去问小刚!如果真是有我对不住他的地方,任你打杀!&rdo;
&ldo;不行!我不许你去见他!&rdo;小流氓心疼孕夫,怕被他刺激。
祈康之忽地回手一个过肩摔,把唐慕阳摁在地上,&ldo;你拦得住我一时,拦得住我一世吗?我知道我说什麽你都不会相信,那为什麽不一起到小刚面前,把话说清楚?&rdo;
小流氓怔了,祈康之两眼直视著他,完全没有任何的心虚。如果一个人真的做过那样的事情,怎麽可能装得如此道貌岸然?又或者,这件事其中还有误会?
&ldo;那好,我们就一起去,看你在小刚面前,还有什麽话说!上车!&rdo;
摩托呼啸著从城市里穿行而过,带著寻求真相的渴望,却谁也不知,即将揭开另一个更加沈痛的疮疤。
唐慕阳离开不久,慕容刚就醒了,心里总觉得似有什麽事情要发生,静不下来。
正百元聊赖的在病房里发著呆,琢磨著小流氓到底会给他们的宝宝买什麽东西,想著想著,竟不觉出神的笑了起来。
坐在窗台边,冬日午後暖暖的阳光照在脸上,泛出淡金色的光泽。可阳光在带来温暖的同时,也会带来刺眼的伤害,看久了,就很容易忽视掉楼下那急匆匆赶上来的两个熟悉的人影。
&ldo;小刚!&rdo;大门怦地一下被人撞开了,祈康之急切的冲到他的面前,&ldo;今天,你无论如何要给我一个交待。这些年,你老是对我不理不睬的,我一直都不明白,我到底做错了什麽。我们从前明明那麽好的。你告诉我,我到底做错了什麽?&rdo;
唐慕阳握著慕容刚的手,鼓励著他,&ldo;小刚,不要怕,告诉他!告诉这个畜生,他怎麽还有脸出现在你面前?&rdo;
骤然从明亮的阳光下移向房间,慕容刚的视线一片昏暗,脑子里更是一片浑沌。躲了这麽多年,避了这麽多年,最终还是都要到绕到眼前来吗?
在最初的惶恐过後,一股无名的怒火熊熊燃烧了起来。也许是阳光晒得太暖给了他莫大的勇气,也许是唐慕阳的手太热给了他莫大的勇气。
总之慕容刚腾地一下站了起来,努力睁大眼睛,用那还暂时无法恢复视力的双眸紧盯面前之人,和著心头的血泪质问,&ldo;你不明白,我也不明白!你为什麽能在对我做出那种事情之後,还装做若无其事这麽多年?就算是我那天晚上喝多了,可你没有吧?你为什麽要做那事情,为什麽?我是你亲侄,是你二哥的亲生儿子啊,你怎麽能这麽对我?&rdo;
&ldo;我到底对你做什麽了?!&rdo;祈康之嗓子都快吼出血来了,真憋屈死他了!&ldo;你痛快把话一次性说清楚,行不行?&rdo;
&ldo;你想听是麽?那我就告诉你!&rdo;慕容刚一字一句,似是寒冰落地,&ldo;我们高中毕业的那天晚上,你为什麽要钻进我的帐篷,跟我发生关系?你难道不知道,我会怀孕吗?你知不知道,我为你打掉过一个孩子,那是一条活生生的生命啊!&rdo;
祈康之脸都白了,吃惊的看著他,&ldo;你胡说什麽呀?那天晚上我什麽时候钻进你的帐篷了?我一晚上明明都跟老师在一道,照顾喝醉了的同学。不信,你可以打电话回学校,联系我们当年的老师对质!&rdo;
慕容刚浑身一震,惊得连魂魄都不知飞到哪里去了。
而旁边,有一个人比他更加震惊,就跟被雷劈中似的,呆若木鸡。
53从未被掩盖的真相
不是他?怎麽可能不是他!
呆呆看著矢口否认的祈康之,慕容刚只觉自己掉进一个看不见底的黑洞里。
阴寒,冰凉,而最为恐惧的是那未知的真相。那原本自以为是的结论竟然就这麽轻飘飘的不堪一击,但那真正的真相呢?又将是如何的不堪?
&ldo;你撒谎!&rdo;慕容刚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歇斯底里的呐喊,&ldo;那天早上,我一睁开眼睛,明明就看到你从我的帐篷里出去!&rdo;
&ldo;那是我不放心你,过来看看你好不好。你前一天喝得那麽多,我关心你也有错吗?我以为你还在睡,看时间还早,想让你多睡一会儿,当然就出来了。&rdo;祈康之努力证明著自己的清白。
可是慕容刚还是不能相信,&ldo;那你为什麽要给我告白信?上面还写著那样的话?&rdo;
&ldo;我什麽时候给过你告白信?&rdo;祈康之觉得自己真是冤死了,怎麽会有这麽多的事情赖在自己头上?
&ldo;那是你亲手给我的,难道你连这也不承认吗?&rdo;慕容刚愤怒的攥紧双拳,摆出一副随时准备冲过去拼命的架式,&ldo;晚会中间的时候,你特意递给我的!&rdo;
祈康之两手按头,努力的回想当时的情形,可是为什麽却怎麽也想不起来?
而门口,突然有个女人的声音惊恐的响起,&ldo;是一个粉红色的信封吗?&rdo;
循声望去,不知什麽时候,祈爱之已经过来了。她的身後,有祈幸之两夫夫,有唐立贤,姚日轩等家中几位长辈,一个个神情凝重的看著他们。
奇异的,慕容刚的脑子一下子就清醒过来。但随之而来的,却是更加剧烈的寒凉。仿佛一下子给人丢到了南极冰川上,身体全都给冻住了,只有脑子,还在费力的运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