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这么一说后,所有人都伸头观察了下自己的鞋子。
&ldo;麻烦请鞋底没有粘上泥巴的人举个手。&rdo;我说道,但是在我意料之中,没有一个人举起手来,因为他们的鞋底全都是或多或少的泥巴。
&ldo;但是据我所知,这里唯一一个来过这里而没有粘上泥巴的就是陈晓惠。&rdo;我继续说,&ldo;陈先生你不觉得奇怪吗?还是说你的女儿有踮着脚走路的习惯吗?&rdo;
陈天傲不明白我的意思,只是摇头表示不会有谁有这种习惯。
&ldo;所以老吴,那你能解释下,为什么陈晓惠的脚底没有泥巴,而只有脚尖粘着泥巴呢?&rdo;我说道,老吴自然没了答应。
我接着推理:&ldo;鞋底没泥而只在脚尖上有说明了什么?只有可能是因为这人是被拖着走的,自然是脚尖触地,沾上了地上的泥。&rdo;
我说完后,多数人都是不愿意相信,他们心中的老吴一个卑微的仆人尽然做了这样的事情。
&ldo;完成这样的事,老吴你的力气可比想象的大很多,所以应该也是你把陈晓月从灵堂里带走的吧。&rdo;我走进老吴后说,老吴却不回答
&ldo;可是有一点不明白,如果是老吴带走的陈晓月,那么徐哲的遭遇是怎么解释?&rdo;瑞景问我。
我推测说:&ldo;这点我大致是这么认为的:老吴背着陈晓月去古井,本来想用玛雅之夜将大家引到古井那里,在被徐哲发现后,就打晕了徐哲,并且决定用他来做诱饵。在老吴将陈晓月放置好后,正准备往徐哲兜里放玛雅之夜时,没料到徐哲正好醒了过来,老吴只好将计就计,装成从他兜里拿出来宝石并问他情况,这却反而被受到惊吓的徐哲攻击。&rdo;
当我说到这里的时候,老吴低头点了点头,一边笑一边泪水黯然的流了下来。
&ldo;老吴啊,你怎么能这样对我,我待你不薄啊,我……&rdo;陈天傲此刻已经哑口无言。
&ldo;难道说老吴是为曾静报仇?&rdo;瑞景问道,其他人也依附着好奇的问。
&ldo;虽然不知道他们是什么关系,但是我猜十之八九是这样,而且这件事和沈文也应该有直接的关系,&rdo;看老吴并没有说话的意思,于是我说道,&ldo;曾静在陈家打过工,假设沈文也见过曾静,但是六年前自杀死的人,就算看到了她的鬼魂也不会是吓成那个样子。另外沈文是在知道了陈晓曦计划的情况被吓到的,这明显不合逻辑,因为这等于是在暴露陈晓曦,除非曾静的出现比陈晓曦计划的暴露更加的让人不安。最后我觉得奇怪的是,为什么惨叫的是沈文而不是陈晓曦,一般来说陈晓曦和曾静应该更加熟悉,女生的胆子也该更小,但是被吓到失魂落魄的竟然是沈文这个大男人。这些怀疑都一度的让我想到了曾静并不是自杀,而是他杀。虽不敢断言沈文是凶手,但是他一定知道某些真相。&rdo;
&ldo;凶手是陈晓月、陈晓惠和沈文三个人。&rdo;老吴咬牙切齿的吐着字,&ldo;我隐名埋姓的到陈家来就是想查出我孙女到底为何寻死,直到今天晚上,我出去弄洗脚水,发现陈晓月和陈晓惠悄悄去了灵堂,于是我也跟了过去,发现灵堂里她们发生了口角,还说出了以前害死我家闺女的事情。一怒之下才弄走了陈晓月并杀死了她。&rdo;
&ldo;你再说一遍?我女儿绝对不是凶手!&rdo;陈天傲暴跳如雷,要不是瑞景拦着,他肯定冲到老吴那里去了。
&ldo;呸,你比谁都清楚!你这个混蛋!&rdo;老吴朝着陈天傲用力的吐着沫子,骂道。然后老吴就不再说话了,只是对着天大喊着,&ldo;静子啊,爷爷这是给你报仇了啊!&rdo;
老吴很快就被周围的人拿下了,并且由瑞景押到一边屋子关了起来。虽然这段以前的故事我并没有机会从老吴口中听到,但也可以猜到大部分了:
曾静只是陈家请来做杂工挣学费的丫头,而每年陈家一家子都会来这里避暑,自然的和曾静年纪相仿的陈家三个姐妹就和她有了交流。可是这一切都因为一些事情改变了,陈晓月因为某些原因偷了她爸陈天傲的东西。盛怒之下的陈天傲试图找出谁是小偷,虚荣心极强的陈晓月于是自然把曾静推了出去。曾静这种农家朴实的女孩即便受了打骂和冤枉也会忍着而不敢张扬,但是一个读过书的女孩子毕竟受不得这种气,她和陈晓月开始有了争执和冲突,其中也或许牵扯到了沈文和陈晓惠。最终陈晓月、陈晓惠和沈文以他们年少无知的极端方式化解了这段冲突。这可怜的女孩,迎接她的终不是梦寐的学堂,而是冰冷的水井。
这件事陈天傲最终还是知道了,虽然气愤但为了保护自己的女儿,所以利用自己的手段把谋杀变成了自杀。所以就算陈天傲厌恶沈文,却还是忍让他这么多年,因为出卖沈文就等于葬送了陈晓月和陈晓惠。
六年前发生的血案,在今日早已没了证据,我的推论也只能当做故事,但是冤债始终是有头的,陈家为此付出的却比什么都惨痛。
十六
更新时间2013-4-1220:28:19字数:2598
十六
瑞景带着老吴走后,剩下的人均四散到一边去了,经过一晚上的折腾,虽然紧绷的神经在此刻终于松弛了下来,但是这结果却让人更加的疲惫不堪。
清晨的阳光穿过薄雾干净的照在陈天傲身上,却也变得灰暗暗沉。这个一夜之间连丧三女的男人,和几天前我们才看到时候的他相比,此刻只是一个花甲老人风助残年的呆坐在凉亭里,什么身价过亿、地位显赫的形容词都已经在他身上灰飞烟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