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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第1页）

我等她稍稍平静下来，心想不知可否在安妮早期的生活中查出个什么端倪来。

&ldo;你是不是在安妮出生前就认识葛太太了?&rdo;我问。

&ldo;她出生前几个月，我们常见面，但没有什么深交。&rdo;她的表情已不再那么痛苦。

&ldo;你和葛太太曾是邻居?&rdo;我小心翼翼地把话题引开。

&ldo;是的，我们在旧威明罕是邻居。&rdo;

&ldo;旧威明罕?难道有两个威明罕不成?&rdo;

&ldo;在当时，也就是二、三十年前是有两个。由于运河的关系，他们在两里外又建了新城，旧城就渐渐成了废墟，现在只剩下那座教堂还在。真可惜，那原是一个很可爱的地方。我先生退休后全家才搬到那儿去的。当时我们年纪都很大了，生活得非常快乐，比我们的邻居葛先生夫妇还快乐。他们比我们晚一两年才搬到旧威明罕的。&rdo;

&ldo;他们搬来以前你们认识吗?&rdo;

&ldo;只认识葛先生，葛先生是我们教堂里的管理员。听说葛太太原是南安普顿那边的一个女侍，架子很大，葛先生屡次向她求婚都被拒绝。可是当他伤心地打算放弃她时，她却莫名其妙地突然改变态度，对他大献殷勤。我丈夫说，这回可得好好地教训她一顿，可是她丈夫太爱她了，把她惯得不像样。其实她也不是坏，就是任性了些，喜欢打扮，爱慕虚荣。他们搬来以后，我丈夫说他们这一对迟早要出事的，结果说中了‐‐搬来不到四个月就传出丑闻，我相信他们两人都有错。&rdo;

&ldo;你说他们夫妇都有错?&rdo;

&ldo;不是啦!葛先生只有令人同情的份。我是指葛太太和那位丑闻的男主角。他有那么好的出身，应该做大家的榜样，不该做出这种事。你一定认得他，还有我可怜的安妮也认得他。&rdo;

&ldo;柏西尔男爵?&rdo;

&ldo;是的，就是柏西尔男爵。&rdo;

我的心急速地跳着，我以为答案就在眼前了。谁知道我又错了，远着呢!

&ldo;柏西尔男爵当时也住在你们附近?&rdo;

&ldo;没有，当时他父亲在国外刚死不久，还戴着孝。他住在那些贵族常来钓鱼的小客栈里。现在这个客栈已经拆了。他就像外地来钓鱼的人一样，大家都不认识他。&rdo;

&ldo;他来的时候，安妮生了没有?&rdo;

&ldo;还没有，安妮的生日在一八二七年六月，柏西尔男爵大概在四月底五月初来的。&rdo;

&ldo;你和邻居们都不认识他?连葛太太也不认得他?&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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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的目的（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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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们本来以为葛太太不认识他，但是丑闻揭发后，大家都认为他们一定认识‐‐这件事就像昨天才发生似的。我记得有天晚上葛先生丢了一块小石头在我们的窗户上，他要我丈夫出去和他谈谈。我丈夫回来以后非常激动。他坐在床沿对我说:&lso;丽丝!我早就说过那女人不是好东西，果然没错。老葛发现她太太抽屉里有金戒指、金手表，还有许多贵妇人才用的许多好东西。她死都不说这些东西是从哪里来的。表上还刻有她的名字，老葛猜说是那个柏西尔男爵送她的。我好不容易才使他安定下来，要他张大眼睛和耳朵再观察个一两天。&rso;我说:&lso;你们俩都太糊涂了吧，葛太太为什么会收一个陌生人的礼物呢?&rso;&lso;陌生人!你忘了她是怎么嫁给老葛的?她又不是头一个坏女人，早在她之前就有人利用老实人来挽救自己行为不检点的后果，葛太太是其中最坏的，你等着瞧吧!&rso;我丈夫确实说过这话，真的，不到两天我们就看到了。&rdo;

她停下来喘口气，我心想这种简单的男女勾搭丑闻，会是柏西尔与安妮之间的秘密吗?

柯太太接着说:&ldo;两天以后，老葛真的发现他太太和柏西尔男爵在教堂后面的法衣室喁喁私语。我猜他们以为这是世界上谁也料想不到的好地方了。老葛极为愤怒地就和柏西尔打了起来，可是不幸的是，他不是男爵的对手。幸好闻声而来的村人把他们拉了开来。这天晚上，我丈夫去找老葛时，他已经走了，谁也没有再见到他。他知道了妻子嫁他的卑鄙动机，自觉没有脸见人，尤其又和柏西尔大打出手。虽然教堂贴出布告，希望他回来，但老葛自尊心太强，受到的伤害也太深了，后来我丈夫好像听说他到了美洲，现在可能还在世上，不过我们大家再也没见过面。&rdo;

&ldo;柏西尔男爵后来怎么了?还住在附近?&rdo;

&ldo;没有，大家都非常憎恨他，他怎么敢住?打架的第二天就走了。&rdo;

&ldo;葛太太呢?她不可能还继续住在那样不友善的环境中吧?&rdo;

&ldo;正相反，她竟然说她是一桩错误下的牺牲者，她要讨回她的清白。后来大家都搬到新威明罕去时，她也搬去了，我看她到死还会住在那儿吧!&rdo;

&ldo;可是这些年来她靠什么生活?她丈夫还愿养活她吗?&rdo;

&ldo;他愿意，在他的来信中，他曾说只要孩子冠他的姓，住在他的家中，就不能像街上的乞丐一样，他愿意每年给她一点津贴，要她每个月到伦敦的一个地方去拿。&rdo;

&ldo;她拿了没有?&rdo;

&ldo;一分也没有，她说就算她活到一百岁，也不用他一分钱。我丈夫死后，那信就由我保管，我曾告诉她，若有需要随时找我拿。她说:&lso;我若有需要，就算全英国都知道了，也轮不到姓葛的或他的朋友来操心。他若再写信来，你就把这些话传给他!&rso;&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