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鸾飞紧抿着唇望着紧闭的大门,拼命压制着心头狂涌的怒火,凤浅歌她好歹也是从相国府出来的,如今相国府有难,她竟打算袖手旁观吗?母亲这么多年悉心教养出来的人,就是这般没有良心吗?
过了许久,府门翻开,管事出来一见是凤鸾飞赶忙迎接:&ldo;老奴见过亲王妃,不知……&rdo;亲王府与将军府从不相互往来,夫人和亲王妃虽是姐妹却也甚少来往,如今九章亲王妃竟然登记门,着实让他大感意外。
凤鸾飞看都没看出来的将军府管事,举步便朝里闯去:&ldo;我来见你家夫人。&rdo;
管事一听,微一怔愣便笑语言道:&ldo;夫人有病在身,近日一直卧床静养,恐怕不便见客。亲王妃若是有什么话要给夫人,老奴可以代为转达。&rdo;
凤鸾飞心头的怒气顿升:&ldo;放肆,本王妃来见相国府的人,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奴才插嘴了?!&rdo;连一个小小的将军府管事都来给她脸色看,她如何能忍?
&ldo;老奴只是……&rdo;
&ldo;原来是亲王妃,本将管教不力才让府上的奴才冲撞了王妃,修涯代为赔罪了。&rdo;温润若风的声音自屋内传来,一袭青衫磊落的男子缓步而出,面上噙着浅淡的笑意。
凤鸾飞一见是修涯,微一敛神,道:&ldo;修将军,三妹在何处,我有急事见她。&rdo;神色中带着难掩的急切。
修涯歉意一笑,道:&ldo;浅歌抱病在身,一连数日都卧床休息,恐怕无法出来与亲王妃相见了。&rdo;一如方才那管事的说辞。
凤鸾飞闻言面色微变,吸了吸气道:&ldo;想必修将军也知道本王妃是所为何事,此事关系我相国府生死存亡,还请修将军行个方便,让我与三妹一见。&rdo;她放下所有的恨,所有的骄傲上门来见,她却连面都不露一个,真要什么都不管不顾了吗?
&ldo;相国府气数已尽,你见她又有何用,凭她之力根本改变不了什么。&rdo;修涯淡笑说道。这么多的大臣,仕族都上书弹劾相国府,罪行昭昭,即便苍月帝有心放过,有些人……依旧不会放过相国府。
&ldo;修将军说得轻松,那是我的父母兄长,也是她凤浅歌的父母兄长,如今相国府蒙难,她想袖手旁观吗?&rdo;凤鸾飞声音不觉带着几分凌厉。
修涯面无波澜,举步进入正厅,一撩一衣袍落坐:&ldo;从她嫁到将军府,与相国府再没有干系了。亲王妃要找人商议,还是不要来将军府的好。&rdo;除了凤夫人,相国府对她而言什么都不是。她曾在凤家生活十几年,除了凤夫人有谁关心过她的存在,如今出事了想起她来了。
凤鸾飞来找她,无非是想让她去找那个人求情。别说此时她不在将军府,即便在了,她也不可能去。
&ldo;这是凤浅歌的意思,还是修将军的意思。&rdo;也许她早就想和相国府断个干净,不想出来,才让修涯出来拦住她吧,凤鸾飞心头暗自思量着。
&ldo;亲王妃真要找人商议,也该是找四殿下,来将军府有何用?&rdo;修涯敛眉抿了口茶,自始至终对凤鸾飞说话的语气不善,这个女人曾经做过些什么,他一清二楚,让她还活着已经是他最大的容忍了。
&ldo;修将军是怕三妹去找他吗?&rdo;凤鸾飞出言相激。
修涯面色遽然一沉,眸光犀利如刃掠向凤鸾飞,目光落在她腰际的玉佩之上:&ldo;这块玉佩的真正主人,我想有人一定有兴趣知道。&rdo;他特别强调了&ldo;真正主人&rdo;四个字。
凤鸾飞眼底顿时慌乱:&ldo;你什么意思?&rdo;他为什么会知道这个玉佩的秘密,难道……难道是母亲说出来了,那她不是已经知道了。
&ldo;本将什么意思,亲王妃想必也清楚。本将还有事要处理,王妃请自便。&rdo;修涯冷冷地撂下话便举步朝偏厅的方向走。
凤鸾飞站在空寂的厅堂之中,额头沁出丝丝冷汗,手紧紧攥着挂在腰际的玉佩,指骨泛着青白,她不敢去想当这个谎言揭开的一天,自己会是什么样的结局?
九章亲王是何等骄傲自负的人,他若知道自己寻觅多年的人是凤浅歌而不是她,会将她如何处置?因为这个谎言的存在也让他与心中所爱错过了一生。
他一向是冷酷而绝情的,若不是因为这块玉佩,他不会娶她。若不是因为这块玉佩,此次相国府的大难,她也难逃。若不是因为这块玉佩,她不会成为九章亲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