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对于老费伦茨都没有什么用处。我不十分明白他的意思,但似乎记起了古老的
营火传说中类似的东西。无论如何,我没有太多选择余地。如果法瑟有懈可击,发
现他的弱点的可靠方法也只有一种。
未等他跟我短兵相接,同时为了避开看上去不可靠的木材堆,我穿过屋顶。他
像一匹跳跃奔跑的大狼紧跟上来,我扯下一面镜子对着他照,他就停下了。他的黄
眼睛睁得很大;对我露出破碎的尖顶似的一排排血淋淋的牙齿,发出嘶嘶声,叉状
舌头像腥红的闪电一样在颚与颚之间摆动。
我双手拿着&ldo;镜子&rdo;,马上明白了它是什么东西:可能是老瓦拉几亚的一块结
实的铜制盾牌,后面有一个可以手抓的地方。我知道如何使用‐‐要是它中间有个
尖物穿着就好了!然后,发光的铜镜不知不觉地从山上西沉的镰刀似的太阳接收了
一束杂散的光线,猛地直射到法瑟缠结的脸上。此时我明白老阿弗斯的意思了。
那个吸血鬼在阳光的照射下因恐惧而退缩成一团,赶忙举起蜘蛛似的手挡着脸,
后退一步。我这个人从不放过任何机会,就继续追赶,举起盾牌打得他的脸铿锵作
响,不断踢他的腰部,逼着他后退。每当他想向我进攻时,我就接收太阳光,把它
反射到他的牙齿里,不让他有任何机会做准备。
这样,我用拳打脚踢和炫目的太阳光束把他打退,逼着他在屋顶上后撤。他的
腿一下踩穿了腐烂的屋顶,不过又拔了出来,继续边后撤,边诅咒以发泄愤怒。最
后他退到了堞墙边。谍那边是深达八十英尺的稀薄空气,后面是峡谷边缘,再过去
是三百英尺斜坡,上面长着密密麻麻、尖而长的松树。底部是一条小溪河床。简而
言之,掉下去是一场令人眩晕的噩梦。
他望着峡谷的边缘,用火一样的恐惧目光看着我?正在这时,太阳下山了,消
失了。
法瑟身上马上发生了变化。暮色更深了,此时费伦茨像一个膨胀的大伞菌!他
的脸裂开了,发出最令人痛苦的胜利微笑,我马上用盾牌最后狠狠一砸,使他的胜
利化为了泡影。
他倒下了。
我不敢相信自己制服了他。一切好像一场幻梦。他摔倒时,我靠在堞墙后面窥
视。然后发生了……最奇怪的事情!我看到他像一个黑点一样倒向更大的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