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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微笑背后尽是创伤（第1页）

尘封已久的大门抖落灰尘，缓缓开启，见眼前景象，又让两人不胜唏嘘。无人的院落里，萧瑟盈院，脚下铺满了干枯的落叶，菜圃里长满了杂草，就连曾经白皙的墙在两人眼中，经时间的打磨，也不再精神、整洁。

凯瑟琳强打起精神，凭着熟悉的记忆，从库房中找到两把扫帚，将其中一把扔给陆哲圣，温柔的语气中带有几分哀求：“哲圣，帮帮忙，我们先打扫一番，再去祭拜爸爸吧！”

陆哲圣虽然饿着肚子，但还是乐意地点了点头，拿起扫帚就忙活了起来。

约花了两个小时，两人将家里里里外外打扫了个干净。陆哲圣还从库房中找到一副崭新的对联，在凯瑟琳的指挥下贴到了大门上。

该去祭拜了！凯瑟琳这次拒绝了陆哲圣帮她拿包的好意，自己背起装着祭品的包，手里提上东方总监给的点心盒子，带着陆哲圣，走过一小段崎岖的土路，来到了一座简陋的小陵园内。

“爸爸牺牲后，并没有葬在国家安排下的烈士陵园，我选择将他的骨灰带回这里，紧挨着爷爷、奶奶和妈妈，紧挨着他的亲人……”进入陵园前，凯瑟琳向陆哲圣解释道。

凯瑟琳打开背包，按长幼次序在四座墓前摆下下贡品，斟满酒，在每座碑前都跪坐了好久，抚摸着石碑，轻声诉说着她对冢中之人的思念。

陆哲圣立在一侧，看着凯瑟琳一会儿忧伤，一会儿开心，一会儿痛哭失声，一会儿又如释重负，心中很不是滋味。平时的凯瑟琳用微笑展现着她独特的乐观与幽默，谁又能想到在那绝美的笑颜背后又无时无刻不藏匿着失去四位至亲的悲痛呢？

一阵狂风呼啸而至，刚刚万里无云的晴朗天空，被层层乌云所填满。纵使大风割得脸庞痛彻难耐，乌云的发丝却死死地勾住了天边的四角，整片天空好似与凯瑟琳共情，沉浸在忧伤的沉默里。

“嗯？下雨了？”有几滴雨水打在陆哲圣脸上，他仰头看去，见层层黑云中落下无数个小雨点。

“哲圣，下雨了，我们回家去吧！”凯瑟琳包起贡品，起身时发现自己因为跪坐时间太久，腿麻得很，连站立都有些吃力，更别说走路了。

陆哲圣替她把另外三个碑前的贡品收起，来到凯瑟琳面前，脱下衣服，遮挡在她的头上，问道：“不再多跟他们说会儿话了？”

“不了，他们已经好好看过我了！我也有好好跟他们说话呀！”

“那我背你回去吧！看你应该是腿麻了，趁雨还小，我背你赶快回去。”

凯瑟琳心中只是扭捏了一小会儿，便点头同意了，慢慢爬上陆哲圣不算宽厚但看上去就很踏实的背，双臂环过他的脖子。

临行前，陆哲圣回头再次看了一眼那个刻着“林儒明”三个字的石碑，听见后背上响起了声音。

“爸爸，琳儿走了！请您放心！琳儿一定坚强，一定会成为一名真正的战士，为了您那未完成的梦想，为了开拓我们美好的明天！”

……

两人回到家中，恰是暴雨来临之际，倾盆之雨在房门关上的那一刻自天空降下。凯瑟琳盖着一床薄凉被，蜷缩在沙发里，看着面前的陆哲圣从自己带来的包里，拿出几盒自热米饭，麻利地热上，又冲了一碗燕麦粥，端到自己跟前。她想伸手帮忙，却被陆哲圣拒绝了，用哲圣自己的话说，就是要证明男人也可以照顾好别人。

“琳姐，先喝点热乎的，你是不是刚刚着凉了，一路上打了好几个喷嚏？”陆哲圣关心则乱，居然将手背贴在凯瑟琳额前，感受温度，“不妙，确实有点烫呀！”

凯瑟琳红着脸，有气无力地打掉陆哲圣的手。

“你看，你脸都热红了？家里有没有感冒药啊？”陆哲圣转身就要去找药。

“哲圣，回来！这家里没有药了，几年都没用过，有也肯定过期了！”凯瑟琳拍拍自己身旁沙发的空位，示意他坐下，“自热锅好了，先吃饭吧！你也一天没吃饭了，肯定饿坏了吧！你多吃点，我包里带了好多吃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