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整齐划一的口号响彻云霄。
“杀!”
“杀!”
“杀!”
士兵提着长枪,以猛虎下山之势奔来。冲在前面的士兵狂吼一声,长枪凌厉刺来。
白术静静地站在原地,只挥手划过,长枪立刻被切成两半,侧步挑刺一剑,士兵的手臂掉落在地,献血喷涌而出,腕口是平滑整齐的切口。
接下来随意一剑插入她的喉咙,向右一拉,血再次喷射出,脑袋以一种奇异的姿势搭在左肩。
白术利落地一脚踢飞士兵,身形爆射,隐在死去的士兵身前冲向人群,一把轻钧挥舞,毫无停顿地划过他们的肩膀、下腹、膝盖,直到最后才一剑扫过他们的脖颈。
释暮月震惊地看着人群中飞溅的血污以及随着尸体挺进的身影。
“暮月兄,为何白术兄不直接杀掉那些士兵,反而先他们身上划好几刀才动手?”武融十分奇怪,“被人围攻还手下留情?就好像……”
释暮月近乎呢喃地说出几个字,“不干脆的杀掉只是为了能多砍几次……”他的目的似乎不是为了杀人,而是……折磨。
看起来那么温和的人,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与此同时,在城墙上的弓弩手背后站着一行人,然而没有人能看见他们。
“师哥,白术师弟似乎和当年不一样了。”贴了秦修统一发放的影遁符的赵飞扬有些纠结。
“没有什么亘古不变,人心也是。”秦修并未回头,依旧看着前方。身后的十多个人闻言都是一怔,一时间沉默下来。
“如果我们还是二十多前那个样子,那只能说我们白活了这些年,毫无长进。”
“师哥总是看得比我们透一点。”宁嘉喟叹一声。
雪裘在空中划出凌厉的弧度,那剑身反射着雪地森冷的光,轻钧斩下、挑上、斜挥,招式流畅优雅,翩若惊鸿,矫若游龙,鲜红的血四溅,散在雪地上就如绽放的点点红梅。
不知为何看着那剑身流丽的惨白雪光,秦修想到了摄魂印,看起来纯净圣洁无比,实则邪恶血腥,凉的得人心慌。
士兵们围住白术齐喊一声,从四面八方刺来的长枪似乎要将白术戳出无数个窟窿。白术唇角是恬淡的笑,剑尖点地,借力腾空跃起。
“喝——”众士兵不约而同,长枪上挑。泛着寒意的枪头直对着招式已老而下坠的白术。却不想,白术的剑尖插入长枪与长枪间的缝隙,手腕只一旋,枪头尽数被搅烂。
落地后朝着城门的方向冲去,剑轻松插入一人心口,猛然一拉,鲜血四溅,又回身划出五六丈的剑气,一群人被气浪袭胸,飞出数十丈。
白术看着又一次冲来的士兵们,晃了晃剑身,鲜血滑落不留一丝痕迹。提剑飞奔着迎上,剑尖在雪地上划出长长一道痕迹。
迎上敌人的瞬间,反手握剑,身形不停,只轻轻一拉,血溅三尺。穿梭于人群中,每一次挥剑都会带走一个人的性命,身后的透明巨龙闪闪灭灭。而激战半天,众士兵连他的衣角都未碰到。
“结阵!”
战鼓有节奏地擂起,众士兵来来往往。训练有素的军队结阵十分迅速,不一会便将白术围在中心。
“八阵。”秦修俯观全局,玩味道,“大将居中,四面各布一队正兵,正兵之间再派出四队机动作战的奇兵,构成八阵。而此八阵可散布成八,复而为一,又可组成六十四阵,分合变化,倒是好用。如今翁白术看不见,用八阵还可扰乱其判断。”
说话间,白术已遭了两次袭击。士兵们用长枪互相敲击,发出阵阵金属碰撞的声响,身处城墙高处都能听得人心烦意乱,更别说处在阵中心。
白术只听得到阵阵的翁鸣,对四面八方的攻势有些迟钝,只能凭对危险的感觉。
长枪围来,白术旋身暴起,剑风犹若暴风将士兵冲飞。脚尖点地,飞身踏到将军脑袋上,整个军队都停住。
正当所有人以为他会以将军威胁众人时,白术微微笑着削掉将军两只耳朵,长剑随手竖直着劈下,活生生将人劈成两半。
眼前的景象让每个士兵从心底泛起寒意。杀声再起,已没有先前响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