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尖嘴利,谁不知道你那个小叔叔从前就和你的关系……”
“大伯母!”简单道,“我敬您是长辈,所以喊您一声大伯母,简森虽然按照辈分是我小叔叔,但毕竟年纪比我大不了几岁,投缘聊得来是很正常的事,如果您觉得我们有什么不正当的关系的话,我还是那一句话,拿出证据来,如果您没有证据的话,即便您是大伯母,我也有权在法庭上告您一个诽谤罪。”
“还搬出法庭来了,好啊,有本事你告啊!当我们顾家好欺负是不是!”顾家大伯母卯上来了。
“顾家不好欺负,大伯母是觉得我顾希城好欺负的,是吧?”顾希城眉眼之间一改先前的玩世不恭,反而是冷峻非常,看的顾家大伯母心里一个激灵。
“小四。”一直沉默的顾老太爷终于开口,顿时,一片安静。
“你真当我老糊涂了是不是?看来你是一定要维护你媳妇儿,但如果我非让你离婚呢?不离婚你就交出公司离开顾家。”
老爷子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自然是没有多少回旋的余地。
邝美兰早就料到了最后会是这样的局面,心里一阵得意,从前她以为这个简单聪明,没想到她居然长了点儿本事就开始自以为是,竟然妄图拽着她的儿子来对付她,鸿胜的出局令她一年至少损失了三百多万,钱虽然不是大数,可是累积起来也不失为可观,最为关键的是,如果她继续任由下去,保不定这个简单会令她儿子的心离她越来越远了。
邝美兰笃定了她这般聪慧的儿子在女人和前程之间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后者,毕竟……这个女人不是简瞳。
然而,就在她以及顾家大伯母那些人等待着看简单如何被赶出顾家时,顾希城却轻轻一笑,给了他们重重一击,“公司你们谁爱要谁要去,我媳妇儿我领走了。”
“希城你……”邝美兰顿时觉得一阵晕眩,难以置信,这样的话居然是从她儿子的嘴里说出来的!
“决定了?”
“当然,谁改谁孙子。”
顾希城那个胸膛挺着。
嘭的一声,顾老太爷把拐杖往地上狠狠一杵,大家伙儿都以为这下老爷子是彻底怒了。
可是……
“你的意思是让我喊你爷爷?”
顾希城笑开来,“借我十个胆儿也不敢啊!”
到这儿,众人算是听出来什么意思了,老爷子是打算这事儿既往不咎了?
“爸您不能这么偏心!”顾家大伯母不乐意了,道:“当初您老二孙媳妇儿犯了家规,还不是赶出去了,更何况这老四孙媳妇儿做下的可不是一般丢人的事儿,凭啥她就可以跟个没事儿人一样。”
邝美兰一听这话,顿时不乐意了,“大嫂你这是说得什么话,你这不是在害我们希城吗?爸,希城只是年轻不懂事,不知轻重,您不要和他一般见识。”
然而顾老爷子却道:“你自己生的儿子你自己还不了解?我看他的轻重分得比你们当爹当妈的还要明白。”
邝美兰顿时脸色不怎么好看。
“既然老大媳妇开了这个口了。”顾老太爷说着,望着顾希城道:“我再问你一次,你是不是铁了心要维护你媳妇儿?不管会有什么后果。”
“这不明摆着吗?”顾希城说着伸手将简单肩头一揽。
“成,过几天你身子骨养好了,来一趟。”
别开生面的一场三堂会审最后由顾老太爷的这句话而结束。
简单以为到此为止是真的结束了,毕竟他们又没有什么铁证证明她是私奔,更何况她压根就不是私奔,而是冲着自己母亲去的,再加上她和简森之间如果真有什么的话,那也是简森单方面的意思。
简单以为事情就是如此,然而她却不知道任由她和顾希城在众人面前如何巧辩如簧,简老太爷心里可是清楚得很,毕竟江都市警察局局长是他的兵,交管局里也有他不少关系,而唐少卿所在的集团军里也有顾老太爷不少的得意门生,所以只要顾老太爷想知道,甚至是远在秀水镇的事儿,他也能知道得一清二楚。
不管她和简森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她一声招呼不打跟简森跑到西南秀水镇却是不争的事实。
所以,几天后,顾希城光荣地于一个傍晚昏迷不醒趴着被抬回了江山如画。
简单被吓得不轻,以为是被歹徒袭击了还是怎么地,可是送顾希城回来的人却是顾老太爷身边的王海,这说明顾希城是从顾家老宅回来的,可怎么成了这个样子?
“老爷让我告诉四孙少奶奶,当初老二孙媳妇儿那会他就说过,媳妇儿是你们自己娶进门的,是好时坏都是你们自个儿的,老二要是铁定了要维护他媳妇儿,不离,可以,三十军棍,打完就算了,结果是老二他自己不愿意,选择了离婚,今天同样的话他也搁在这里,四十军棍,只要四孙少爷挨完,这件事以后对内对外谁都不能再提。”王海转达道。
简单不知道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酸甜苦辣参杂在一起,十分复杂,也十分难受,看着顾希城那苍白的脸色,若不是小慧和张妈在一旁扶着,她差点栽下去。
“天哪!四十军棍……”张妈吓得几乎说不出来话。
小慧更是哭得不停。
而简单知道当初为了娶她这件事,顾希城是实打实地被顾老太爷打了不多不少整整二十一军棍,活生生地把顾希城打昏过去,在床上一躺就是半月,直到婚礼前才可以下地走路。
再加上顾希城的肠胃才刚好些,就这状态去挨四十军棍?那不等同于去送死么?
更何况,顾老太爷的军棍哪里是一根普通的军棍啊!这根军棍早些年还是一根杀敌的武器,陪伴着老爷子赤手空拳在战场上不知道打破了多少敌人的脑袋,早已经被人血浸泡得寒气森森,而在如今的和平年代,在顾老太爷制定的一条条森严家规之下,它不知道又吸取了多少顾家好儿郎的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