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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第2页）

门被轻轻推开，阳光涌进屋中。

&ldo;大胆。&rdo;他怒喝一声，眯眼向门口看去。

门口站着一位小姑娘。

水灵灵的小人儿，穿着粉嫩的衣裳，头上扎着双丫髻，柳眉微蹙，扑闪着一双杏眼看着他，声音清脆问道：&ldo;小姨让我来看看你，你生病了吗?&rdo;

符郁不敢说话，生怕一开口，从梦中惊醒，再看不到她，看不到这梦中的精灵。

她迈步往里，来到他床边，温软的小手搭上他的额头，捂一会儿笑了起来，&ldo;有些凉，没有发烧。&rdo;又看看他的脸，&ldo;脸色不太好，有些白，起来晒晒太阳，晒晒太阳就好了……&rdo;

符郁不敢动，直挺挺躺着，看着她精致的小脸。

她突然啊了一声，松开覆在他额头上的手，紧紧捂住了嘴，定定看着他的脸，看着看着蹲下身，小手抚上他的脸，嘴里嚷嚷道：&ldo;爹爹，你是爹爹，是我的爹爹。&rdo;

&ldo;放开。&rdo;符郁沉声喝道，又想找相似的人来骗我吗?他在心里冷笑。

&ldo;爹爹不信?&rdo;她松开手，噘嘴看着他，&ldo;我拿画像给你看。&rdo;

说着话从怀里掏出一副小小的卷轴，一点点摊开来呈现在他面前：&ldo;阿婆说是我娘留给我的，我娘让我记住我爹爹的长相，长大后去找他。我每天睡觉前都要拿出来看看。阿公说我长得像我娘，可我的眼睛像我爹爹。你看看我的眼睛……&rdo;

符郁看着那画像，是他在殷朝时的装扮，长袍纶巾，左下角落款处用小楷写着，阿郁小像，曾楚绘于文德七年暮秋。

再看向小姑娘的眼睛，眸色乌亮，想起楚楚所言，阿郁的眼眸像是黑曜石一样，看人的时候能把人的魂魄吸进去。

他坐起身直视着小姑娘的眼睛，两手开始打颤。

&ldo;爹爹是不是爱吃糯米团子?我最爱吃糯米团子了，茂叔从同文馆给我拿去很多，没有阿婆做的好吃，我觉得阿婆做的是天底下最好吃的了，可阿婆说娘做的比她的好吃一百倍，只是娘轻易不肯动手，只有去往洞庭湖的湖心小岛上时才肯做，她会做满满一盒子带过去，阿婆说是做给爹爹的。&rdo;小姑娘看着他，舔舔嘴唇咽一口口水，嘿嘿笑道，&ldo;说得我自己都馋了。&rdo;

&ldo;你叫什么名字?&rdo;他的身子有些抖，几乎有些坐不稳。

&ldo;还不信吗?看这个。&rdo;小姑娘撸起衣袖，腕上戴一根红绳，红绳上系一颗青铜的铃铛，铃铛大概小指指甲盖大小，上满刻一只仰天长啸的孤狼。

&ldo;你叫什么名字?&rdo;他的声音也颤了起来。

&ldo;我叫符珍。&rdo;她脆生生说道。

他慌乱起来，两手抖着掩上衣襟，手忙脚乱去系衣带，却怎么也系不上。

小姑娘歪头看着他，看着看着笑了起来：&ldo;爹爹，你可真笨。&rdo;

说着话屈膝跪到床上，伸手去为他系衣带。

他躲避着，向外大声喊了起来：&ldo;小固，小固，侍奉朕更衣。&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