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俞心痛她。
许多人巴不得自己有这一层关系,靠着捷径走上去,在现代社会,其实不是什么真正丢脸的事情。
戴妮娜却对此感到羞耻不安,巴不得那些人不要注意到她与宋济之的奇怪关系似的。
但现实是,宋济之的女伴标签一旦打上,她终身都无法从这之中解脱。
往后即便是与他分手,这件事情也只会成为一颗埋在过去的地雷。
可雇主私事她一个秘书怎么有权限知道更多?她替宋济之处理很多事宜,可是能在宋济之身边呆这样久还领取高额薪水,靠的不是他有多信任她,而是闭嘴。在适当的时候缄默,对一切秘密守口如瓶,只听该听的,看该看的。
于是她很中庸的回答戴妮娜,“我不清楚宋先生私人生活,但是要我负责照顾陪护的,妮娜,只有你。”
“你是唯一一个,所以我无法回答你的第二个问题。”
戴妮娜看起来很失望,安俞原本以为这答案会令她窃喜。人人都希望自己独一无二,尤其是情人,作为特别的存在,换做别人定是喜上眉梢。
除非她误解她意。
片刻,戴妮娜轻叹一口气。就连安俞也不知她的刑期在哪里。
范青尧此刻走到了她们面前来。
“我是民警范青尧,关于今天晚上的事,有几个问题想要问你们。”
戴妮娜抬头,看见一位中年的女性,她个子瘦高,留着短发,制服下是有些紧绷的身体,透露出一种军人才有的训练有素的神情。
范清尧拿出手机里的死者相片,“今天你们有没有见过这个人。”
相片是一名年轻男子,应当是外国中学才会有的毕业照,他的皮肤晒成蜜色,侧身,露出带着一排雪白牙齿的微笑。他手臂发达的肌肉一看就是户外运动的忠实爱好者。
安俞看后疑惑摇头,戴妮娜探过头去,她更不可能认识这个人。
范清尧左滑手机屏,是死者死亡之时的照片。子弹从颅内打了进去,场面着实有些血腥,应当是近距离的射击,因为半个头都被轰没掉了。
戴妮娜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但是这个男人熟悉的着装如同触电一般地唤起了她记忆,西装是红色的,而且是休闲款,一般情况下参加这种晚会都不会穿这种衣服。
她猛地意识到,这是和宋万起发生争吵的那个年轻人。
她放大的瞳孔没能逃离范清尧的敏锐目光。
“你见过他?”
戴妮娜并不想惹祸上身,刚才听到那些人议论,宋万起满身是血报的警,虽然现场没找到枪支,但是案发之地是在湖边,有把杀人凶器扔进湖里的嫌疑,并且他报警以前,先是联系了律师和宋济之。
这时候她说见过他们争吵无疑是坐实宋万起罪名,那么愤怒的母亲和宋家急的焦头烂额的大家长们怎么会放过她?
“不,我没有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