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凤音心里把系统祖宗十八代问候个遍。惩罚以“疼痛”为主,分为轻、中、重、极四度,疼痛位置不定,有时是头,有时是胸腹,有时是四肢。轻度疼痛持续三分钟,跟蚊虫叮咬小猫抓挠一样。中度疼痛持续五分钟,跟手指被门夹坏一样,伴随冷汗。重度疼痛持续十分钟,程度与刀切手指无异,伴随冷汗呕吐甚至昏厥。极度疼痛据说比生孩子还痛,身体被活生生从中劈开,五脏六腑仿佛被人撕扯,甚至会发生休克,直接痛死过去。
还是红花懂事,用瘦小的身躯把她搀回床上,脱鞋,抬腿,盖被一气呵成。
等她清醒过来,蠢儿子还嘟着嘴,在旁站着。
至少他没像长大后那样躲着她,还有救。林凤音叹口气,“鸭蛋过来。”
小崽子一步一挪,“不……不痛了吗?”
“不痛了。”她喝了一口红花递过来的水,温声对小姑娘说:“谢谢你。”
小丫头眼睛一亮,迅速的,偷偷的看了她一眼,赶紧退到一边。
林凤音自个儿靠坐在床头,想让他们坐床边,看见黑乎乎的裤子,还是打消念头。“我有事要跟你们说。”
“第一,鸭蛋打姐姐不对,必须道歉。”她的语气不容置疑,比班主任还严厉。
鸭蛋虽然横,可今年才八岁,父母在他心目中还是绝对的权威。况且孩子亲近母亲是天性,他想了想,嘟着嘴,不情不愿照做。
当然,打个巴掌要给个甜枣。“第二,旅游鞋明天去买,你和姐姐一人一双。”
鸭蛋终于露出一口小黄牙,红花难以置信看向她,“我,妈妈我不用,还有穿的,给弟弟买就行了。”
林凤音看看她露脚趾的布鞋,虽然是夏天,可也太寒碜了,“听话。”
歇口气,话锋一转,“第三,妈妈城里的工作已经辞了,以后咱们要勒紧裤腰带。”
俩孩子也不知道什么辞职不辞职,第一反应是:“那妈妈以后会常常在家吗?”
“会去开家长会吗?”
林凤音心头一软,上辈子的她一味责怪公婆惯坏儿子,可她这当妈的又尽到几分责任?除了给钱,真正的生而不养,不配为人母。
“会。”
有了她的保证,两个孩子明显开心不少,红花一面扫地一面哼唱“花儿对我笑,小鸟说早早早”。完了又把所有碗筷收到盆里,舀四五瓢清水,准备再洗一遍。
毕竟,“妈妈”可是在城里过惯好日子的呢。
鸭蛋也被林凤音使唤去帮忙,但凡表现出一丝不愿,就使出“旅游鞋威胁”大法,得让他体验干家务的辛苦,才会知道珍惜别人的劳动成果。
两娃实在是太太太脏了,林凤音找出他们所有的衣服裤子鞋子,上小河边清洗。好在她回来时买了好几袋洗衣粉,管够,鞋子让他们自个儿刷,她只用搓衣服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