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沈识律还没走出两步,余想就猛地叫住了他:“沈教授!”
男人脚步顿住,下意识缓缓回身,目光慵懒,带着些许兴味:“嗯?”
几近日暮的阳光分外浓烈,为他挺拔的身形描上一层金边,在那纤细的镜架上留下最耀眼的注脚,轮廓立体的面庞也愈加深邃,瞬间便夺走了余想的全部注意。
余想定定地注视着他,片刻,才反应过来要说点什么:“那个……沈教授,今晚想吃点什么?”
沈识律眨眨眼睛,低头笑了一下,才说:“板栗鸡,面蒸菜,再炒个蘑菇,怎么样?”
余想接着牵起嘴角,露出一个好看的笑容:“没问题呀,我这就回去做!”
沈识律笑笑:“嗯。”
目送他走后,余想抬头望望天,忽然很喜欢此刻的阳光。
折磨了自己许久的负面情绪,只要和沈识律说两句家常话,就烟消云散了。
余想舒了口气:看样子,喜欢一个人,会让人变得情绪化,欢喜和忧愁都来得猛烈而迅速,真不知是好是坏。
正在思考人生呢,身后的草丛里忽然窜出来一个人影:“哦豁,原来你们俩是这种关系。”
“!”余想吓得跳起来,“你有毛病啊!”
顾樟淡定地拨开树枝,从草丛里走出来:“我说沈教授凭什么这么护着你,合着你是他藏着的小娇妻啊。”
“你别胡说!”余想心虚地左顾右盼,生怕被人听去乱说,损害沈识律的名誉,“我们是正经的雇佣关系,不是你想的那样!”
“雇佣关系?他雇你做什么呀,三陪吗?”顾樟语气尖锐,“不对,住在一起的话,得五六七八陪了吧?”
“你闭嘴!”余想真的生气了,嘴唇都在发抖,“你是沈教授的学生,肯定了解他的人品,怎么可以这样信口雌黄污蔑他!”
“他他他,三句不离沈教授……”顾樟目光阴鸷,一步步靠近他,“余想,你就那么喜欢他吗?”
忽然间,余想灵光一现,想通了顾樟的用意:原来,他根本不是好心帮我,只是想引诱我来学校听沈识律的讲座,观察我、试探我,抓住我的把柄、达成他的目的!
余想顿时怒火中烧,绝不能让他得逞,矢口否认:“你胡说,我根本就不喜欢他!”
顾樟反问:“那我跟沈教授说两句话,你就急成那样?”
“谁急了!”余想梗着脖子狡辩,“还不都是你,作为沈教授的学生,不好好学习,净想些有的没的!”